“嗯。”說完,梁覺筠竟把腦袋靠在了夏奕諾的肩上,嚇得夏奕諾一動不敢動,手捏緊了酒杯。
過了幾分鐘,都不見梁覺筠都什麼動靜,夏奕諾輕聲喚道:“師姐?”再低頭一看,原來梁覺筠睡著了!酒量果然極差,只是喝了一杯紅酒。但是外面氣溫這麼低,要是這麼睡,非得感冒。
“師姐,醒醒,我們回去吧。在這裡會感冒的。”
“嗯……”梁覺筠被夏奕諾叫喚,無意識的應了一下,便不再有聲響了。
沒辦法,總不能把梁覺筠扛回房間,那就讓她睡在自己的帳篷裡面去吧。於是夏奕諾把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梁覺筠半攙扶半抬到帳篷,開啟睡袋,替梁覺筠脫去了鞋子和外套,扶著她躺下,拉上睡袋的拉鍊,動作一氣呵成。在褪去梁覺筠外套的時候,裡面只有一件白色T恤,凸顯出來的身體線條,突然讓夏奕諾有些不好意思。
這樣子梁覺筠,夏奕諾心裡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心疼是因為梁覺筠酒後的一番真言,一個孩子親眼看到母親離開自己,這麼多年缺失母愛;好笑是因為現在那個冷靜的梁老師,居然躺在自己的木乃伊式睡袋裡,整個人像一隻可愛的蠶寶寶。雖然有帳篷防潮墊和睡袋,還是覺得會凍著梁覺筠,夏奕諾悄悄拉上帳篷回到度假屋,向前臺借了一條幹淨的被子,一路小跑回到帳篷,看到還沉睡的梁覺筠,把被子蓋在睡袋的外面才安下心。
收拾了散落的物件,夏奕諾面對的問題是:今晚睡在哪裡?帳篷雖然有足夠的空間,但是防潮墊和睡袋只備了一份。也不可能把喝得迷迷糊糊的梁覺筠一個人丟在這裡,所以今晚自己就只能湊合一下了。夏奕諾折回度假屋,好歹又從前臺拿來一張被子。
夏奕諾鑽進帳篷,披上被子,靠著帳篷一角,雙腳彎曲手臂抱著膝蓋。低頭看到身邊梁覺筠的睡顏,安靜老實得像個孩子。夜很靜,夏奕諾有一種被吸引,被調動,被充實的感覺,願意為她的開心而開心,悲傷而悲傷。
晃了晃腦袋,夏奕諾想,也許是自己也喝多了吧。不知不覺,就這樣蜷坐著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黎明破曉前
八、黎明破曉前
到了後半夜,梁覺筠酒醒,裹在睡袋裡有點難受,一翻身就感到異常,一個機靈坐了起來。看到了坐在旁邊睡著的夏奕諾,立刻明白過來。再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袋和被子,以及夏奕諾單薄的衣著披著被子坐在那裡的樣子,心裡頓時一片柔軟。
她這麼久就一直這樣睡著嗎?看了一眼手錶,凌晨四點。梁覺筠從睡袋裡鑽出來,輕聲叫喚:“小夏?”夏奕諾正困著,根本沒有要醒的樣子,只是皺了一下眉,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繼續睡。
梁覺筠見狀,索性就把夏奕諾輕輕扳倒在防潮墊上,還不等給她蓋好被子,夏奕諾就翻了個身,伸手把被子裹好,繼續安然入睡。梁覺筠看著她的樣子,忍俊不禁。安頓好夏奕諾,梁覺筠穿上外套,拉開帳篷,悄悄走了出去。
外面可真是冷,全然不是前半夜的光景了。風很大,吹的頭髮都亂了,難怪露營的都要帶上那麼多的專業裝備,這個時候,穿羽絨服也不為過。酒後睡了一覺,梁覺筠感到異常清醒。她並沒有走遠在,只是站在帳篷邊。抬頭依舊是漫天的星星和皎潔的月光。一時間,關於母親,關於父親,關於在美國成長的點滴,關於Tracy,全部湧了上來。有一霎的迷失感,但是並不似從前那般混沌和傷感,現在,更多的清晰和釋懷。還有一個叫做夏奕諾的人,出現在交錯的回憶中,她那閃亮又堅定的眼神。
夏奕諾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一個十字路口,紅燈亮的時候,梁覺筠從對面走過。夏奕諾疾步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但是卻被攔在斑馬線的另一邊,眼睜睜看著梁覺筠越走越遠,著急地大聲叫出來:“不要走!”一下子就驚醒了。居然不見梁覺筠,而自己睡在原本屬於梁覺筠的位置。
也不管單薄的衣著,夏奕諾拉開帳篷,抬頭看到站在十米開外的梁覺筠。梁覺筠也聽到了聲響,回頭看到夏奕諾焦急的眼神。
“師姐!”
“我在這裡。”
“你怎麼跑出來了,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夏奕諾抓過樑覺筠的雙手,觸到一片冰涼,“這麼冷,感冒了怎麼辦?”
梁覺筠抽出一隻手,反手覆上夏奕諾的手輕拍,說:“沒關係,我只是想出來走走。”
“哦,保溫壺裡有熱水,要不要喝點熱水?”
“好啊。之前喝了一點酒不知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