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夏奕諾說道。梁覺筠說我來吧,先一步接過塑膠袋。
“我的腳還是好的。”夏奕諾嘟囔了一聲。
梁覺筠把袋子裡的食物拿出來,擺到桌子上,上面還寫明瞭哪一份是夏奕諾的病號餐。那年輕的男醫生站在那裡微笑,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夏奕諾問道:“這位醫生,請問您吃過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梁覺筠心笑,只有兩份飯,明明是在下逐客令,還一副客客氣氣的樣子。
“我已經吃過了”,齊謙溫和地笑笑,放下另一個塑膠袋,“這裡還有一些洗漱用品。那我就不打擾了。對了,叫我齊謙就可以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再見。”
齊謙一走,梁覺筠眯著眼睛望向夏奕諾,夏奕諾眼珠轉了一下,說道:“師姐你知道嗎,這個人就是外婆想要我見的相親物件。齊謙,齊謙,我聽外婆還有哥哥唸叨這個名字好多次了。一說名字我就知道是他了,今天肯定是我哥指使他來送飯的。”
“我也猜到了。”
“猜到了你還那樣看著我。”
“我等著你自己說。”
“我能說什麼,我才沒有他們那麼無聊。”
“好好好,你不無聊。趕緊吃飯吧,看你的手,能拿筷子嗎?”
“不能。不過我覺得我不需要筷子。”夏奕諾指著開啟的外賣盒說道。
夏奕諾那份病號餐,一份清淡的雞絲粥,一份玉米排骨海帶湯,湯湯水水,倒都是自己喜歡的。梁覺筠的那份,則是三菜一湯加白米飯的標配。很細心。
“正好,那就用勺子吃吧。”
兩人隨便吃了一些,開始閒聊。
“師姐,會不會覺得我家裡很複雜?我是說,我父母離婚,又再婚,李叔叔……”
“怎麼會呢。我尊重婚姻和家庭。我覺得他們對你很好,過得開心就行。”
“那就好,你知道,醫院裡面很多的長舌婦,哎。”
“你不是以為我和那些長舌婦一樣吧?”
“不是不是,”意識到話說得有些歧義,夏奕諾急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了,我是說,所以我不願意當醫生。”
“聽你說過,你說醫院的環境不適合你。”
“恩,一來我覺得自己的性格不適合做臨床,做醫生不僅要學識技術,還要有勇氣擔當,懂得和病人和家屬周旋,願意顛倒黑白作息,放棄很多個人生活;二來,當個醫生,免不了在我媽和李叔的蔭護下,子承父業這種事情,有我哥,就是李叔的兒子,他做就行了,我們家不少我一個醫生。”
梁覺筠饒有興致地問道:“那你是在說自己是個沒有勇氣和擔當的人嘍?”
夏奕諾抿嘴,看看天花板回答:“某種程度來說我是習慣逃避的,但是有些事上我覺得我會選擇有勇氣。”
“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之前把甸甸一個人丟在那裡,我還要回去看看實驗掃尾怎樣了。你早點休息,明天我來接你。”
“還要回實驗室嗎?今天耽誤了你很多時間,真是不好意思。”
“怎麼你也跟我說這種話?”
“好,不說了,我叫李叔找個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
“那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梁覺筠按住想要站起來的夏奕諾,“好好休息,明天見。”
“好,明天見。”
作者有話要說:
☆、懂
十六、懂
梁覺筠離開後,張季康和麥世寧前後腳殺到醫院。三人鬧了好一會兒才消停下來。
找了個藉口支走張季康,夏奕諾問麥世寧:“你和季康怎麼樣了,回來也有一陣子了。”
麥世寧悠閒地倚在床上,用手去戳夏奕諾打著石膏的手:“什麼怎麼樣,就這樣,沒怎樣。”
“兩個白痴。”夏奕諾咬牙。
“我覺得現在的狀態挺好的。正所謂,一個已經擁有一切的人,還有什麼樂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值得他去奮鬥爭取的事?那麼他活著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只不過是為了‘活’而活?一個人生命中一定要有一些值得他去奮鬥爭取的目標,這個人的生命才有意義。”
“古龍先生,快把你的腦殘粉拎回家去。”
“咳咳,我的意思就是,我在給他也給我自己,一點生命的意義。”
“真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