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蹭地一下從搖椅上坐起來,問道:“師姐,你什麼時候帶我去亞利桑那看星星?”
梁覺筠:“你真的想去嗎?”
夏奕諾:“當然了!而且一定要在夏天的時候!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夏天了。”
梁覺筠:“以前不是說不喜歡夏天嗎?”
夏奕諾:“你看這棵香樟樹。”
梁覺筠:“怎麼?香樟可是四季常青,和你喜歡夏天有什麼關係?”
夏奕諾神秘兮兮地搖了搖手指:“從前江南的大戶人家,若是生下女嬰,則會在家中庭院栽一棵香樟樹。香樟樹長成之時,女兒也到了待嫁年齡。路人只要看到這香樟樹,便知這家有待嫁姑娘。女兒出嫁時,家人會將這棵樹砍掉,做成兩個大箱子,放入絲綢,作為嫁妝。兩箱絲綢,做‘兩廂廝守’之意。”
梁覺筠慢慢消化完這段話,半晌,笑道:“還好這家的女兒不是你,是沐沐。”
夏奕諾卻言之鑿鑿:“我是在夏天遇見你的。”
那張臉被柔和的月光鑲嵌,令梁覺筠心裡生出一片溫柔旖旎:“那你喜歡的夏天是什麼樣子的?”
夏奕諾滿心歡喜:“讓我想想……嗯……清晨,和你在舒服的被窩裡睡到自然醒。起床之後可以喝一杯牛奶,嗯,吃一小塊蛋糕。最好上午就可以忙完一整天的工作。下午,把你摟在我的懷裡,懶懶的風吹過來,懶懶的雲朵在藍藍的天空中懶懶地飄來飄去。再像吃掉冰鎮西瓜一樣,一點一點,吃掉你……”
梁覺筠大笑:“說得倒是輕巧!”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夏奕諾依舊是洋洋得意的模樣,又突然說道,“哎呀,有蚊子。我去樓上拿驅蚊液。”說罷,就要站起身來。
“等下,”梁覺筠趕緊叫住夏小寶,“今年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生日願望?”
“嗯……都是那些,”夏奕諾眨巴雙眼,“附加,你我平安喜樂,沿途風和日麗。”
梁覺筠笑得一臉蹊蹺:“你不問我討生日禮物嗎?”
夏奕諾把臉湊到梁覺筠面前,大言不慚:“吶,和以前一樣,親一下就可以了。”
梁覺筠非常配合地仰起頭在夏奕諾的嘴角親了一下,語氣寵溺:“在房間裡,床頭櫃上。”
夏奕諾眼睛一亮,小跑進屋。
回到房間,夏奕諾來不及開燈便跑到床頭櫃邊。果不其然,床頭櫃上擺著一個簡單的筆盒,筆盒下面壓著一張疊起來的信紙。展開信紙,藉著漏進窗戶的月光,看見信紙上抄了一首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Shall I 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And often is his gold plexion dimm'd;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sometime declines;
By chance or 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m'd;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st;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st: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字跡行雲流水,清新娟秀,一如梁覺筠本人。落款則是硃紅色的印章,出自夏奕諾之手,乾乾淨淨的三個字:梁覺筠。
開啟筆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