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急忙往殿外走去。
可張嵐的腳步還未踏出大殿的門檻,便見原本緊閉著的殿門被人用力的推開,一身絳紫朝服微溼的江沐辰面色冷沉地跨步走了進來……
“辰王,你想造反嗎?朕何時召你進宮?難不成你連宮規也忘記了?現在宮門已經落鎖,你堂堂親王豈能闖入皇宮?難道不怕朕降罪?”玉乾帝看到辰王面帶殺氣地衝了進來,頓時拍桌霍然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右手指著下面疾步走來的辰王勃然大怒道:“張嵐,將辰王給朕拿下,如此不遵國法之人,朕不將你懲治依法,只怕將來你定是無法無天,連朕也不放在眼中。”
“是,皇上。”張嵐得命,手中長劍已出鞘,迎面朝著辰王而去。
卻不想,辰王竟是在此時突然停下腳步,雙膝跪地,朝著玉乾帝行跪拜大禮,聲音清朗冷漠道:“微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誰人能想到辰王今日竟會這般有禮?
如今見他雙膝跪地,張嵐自是立即收回手中的長劍,立於一旁目光轉向玉乾帝,等著皇帝開口。
“你這是作何?”玉乾帝見辰王今日竟突然退讓一步,眉頭不由得聚攏起來,眼底閃爍著思量,心頭暗想辰王今夜入宮的真正原因。
辰王身姿筆挺跪於大殿之上,目光堅定不移,神色冷肅中卻又帶著一抹焦急,聲音雖冷漠但暗含著一絲急切,“皇上,微臣聽聞元德太妃在皇陵被刺客所傷,如今傷勢嚴重,微臣懇請皇上恩准微臣前往皇陵看望元德太妃。”
語畢,便見辰王朝玉乾帝三叩首,懇請皇帝放行。
聽完辰王的請旨,張嵐心頭一緊,目光頓時盯著玉乾帝的表情,心中情緒翻滾如潮水,眼眸之中漸漸湧上極濃的擔憂。
周駛剛剛離開,卻不想辰王便已經得到了訊息,更何況一個時辰前,宮門已經落鎖,辰王訊息這般靈通,顯然宮中早已是安插了眼線通風報信。這些人留在皇上的身邊,當真是危險至極。
只是,辰王與皇上對峙這麼多年,均為將自己手中的實力曝光在明處,今日若非元德太妃受傷,只怕眾人還不知曉辰王的勢力早已深入後宮,讓人防不勝防。可辰王僅僅因為元德太妃受傷一事便失了平日的冷靜,這樣經不起風浪的性子又如何能夠將自己的實力壯大如斯?
一番矛盾的想法頓時在張嵐的腦中閃過,只見張嵐目光驀然轉向一旁的江沐辰,卻發現對方面色冷峻,模樣清貴無比,冷漠的神色讓人看不透他的內心,當真是深不可測。
玉乾帝則是忍著心頭的怒意,雙目含怒地瞪向下面的辰王,垂在身側、隱於袖中的雙手早已握緊成拳,雙唇緊繃著,似乎一不小心便會蹦然大怒,半晌,才見玉乾帝自齒縫間擠出一句話,“看來辰王對宮中諸事瞭如指掌啊。”
極輕極淡的一句話,卻含著無限殺機,讓宮人們紛紛提起了心,生怕被辰王所連累。
大殿之上,除去說此話的玉乾帝,唯有江沐辰一人面色坦然如常,冷峻如冰的臉上始終是淡漠如斯的寡淡,聽完玉乾帝的話後,也只是冷聲回道:“元德太妃乃是微臣的生母,微臣多關心自己的母妃,有何錯?百善孝為先,母妃為了微臣進入皇陵,微臣也不過是近一點兒子的孝心,還請皇上成全微臣的這片孝心。”
‘啪!’殊不知,江沐辰說的越過,玉乾帝心頭的怒火越發,拳頭砸在面前的龍案上,玉乾帝怒極反笑,右手指著下面跪著的辰王點了又點,笑道:“好好好,你倒是找了個好藉口。百善孝為先!果真是好兒子!那麼,朕問你,‘天地君親師’‘忠孝’,哪一樣排在前面?”
聞言,江沐辰平展的眉極淡地往中間一攏,這才開口回道:“‘君’與‘忠’排在前面。”
玉乾帝聽完辰王的回答,臉上浮現一抹冷笑,繼而指責道:“哼!朕看你是糊塗了,這些年來是越來越糊塗了。如今宮門落鎖,你堂堂親王竟破壞祖制擅闖皇宮,這就是你對朕的‘忠’?朕這個君王在你的眼裡算得了什麼?你心知自己不孝,難道如今還想不忠嗎?”
說到最後,玉乾帝的聲音微揚,帶著震怒與指責。
這裡面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均是極重的罪責,只怕在玉乾帝的心中,今日是非要嚴辦辰王不可。
可辰王卻是面無表情,冷硬的聲音中透著他的堅持,“回皇上,事有輕重緩急,如今太妃重傷,微臣身為親兒,豈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妃不管?還請皇上恩准微臣前往皇陵,待太妃病好,微臣自會回來領罪。”
“皇陵重地,豈容旁人隨意進出?陵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