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喬影這一提醒,容蓉這才發現外面天色早已大亮,前一天還下著大雪,今日卻已放晴。
這讓容蓉不由得回頭看了窗內酣睡的孩子一眼,低聲笑道:“這小傢伙,定是個小福星。我就不留下用膳了,早點回去歇息會,晚些再來看夢兒。”
見容蓉不似是推脫之詞,喬影恭敬地答了聲‘是’,隨即親自將容蓉送出了院子。
被溫暖的陽光籠罩在其中,容蓉這才想起過去一夜的辛苦,正打算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卻被立於院外的那抹挺拔身影嚇了一跳。
“雲鶴,你怎麼在此?”容蓉立即走上前出聲問道。
只是走進容雲鶴,這才發現他身上竟只著單衣,容蓉忙解開身上的大氅為他披上,同時將手中的小暖爐塞進容雲鶴已經凍僵的雙手中,忍不住地輕責道:“你在此處佔了多久?外面這般寒冷,你竟然也不多穿些。”
說著,容蓉忙回頭囑咐婢女趕去廚房準備薑湯,又讓人準備熱水讓容雲鶴泡澡,關愛之意讓人心暖。
“姐姐,她可渡過危險了?”雖然在外面聽到了孩子的那一聲啼哭,可關於雲千夢的情況,容雲鶴卻是一無所知。
見容雲鶴在此時,心裡竟還不惦記他自己,容蓉忍不住地低斥一句,“呆子!”
隨即,便見容蓉替容雲鶴拉攏身上的大氅,姐弟二人一面往回走、一面將雲千夢大體的情況告知容雲鶴。
一縱上百人的人馬,護著一輛馬車從西楚京城往北方疾奔而來。
領隊的是楚飛揚的貼身侍衛習凜,只見習凜滿目肅穆地盯著前方的路,卻時不時地滿眼擔憂地轉頭看眼身後的馬車,心中忍不住地嘆出一口氣。
當日王爺一時不察被辰王鑽了空子,卻不想運氣極差,常年使用的佩劍竟在關鍵時刻被辰王砍成兩段,幸而王爺反應敏捷閃過了致命的一擊。
儘管如此,辰王手中的劍卻從王爺的左肩一路劃到右腰處,若非及時找到聶懷遠醫治,只怕王爺早已……
可即便身受重傷,王爺卻的心中依舊掛念著王妃,硬撐著在昏迷前要求前往北齊見王妃,直到老王爺含淚答應了他的要求,王爺這才昏厥了過去。
只是,這一昏厥,卻是從大戰後持續到了現在,每每看著依舊處於昏迷狀態的楚飛揚,習凜的心中便疼痛難以,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見馬車在雪地上行駛地十分穩妥,習凜這才放心地轉過頭來,繼續看著前面的路,按照楚飛揚的要求,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北齊。
只是,算著日子,王妃應該已經生產完畢,不知王妃是為王爺添了一位小郡主,還是一位小郡王。
思及此,習凜竟又傻傻地笑了起來,只覺刮過臉龐的寒風也是這般的溫柔可親。
雲千夢生產完大病了一場,整整病了十日才緩緩好轉。
只是終究是傷了身體,身上始終無力,雙臂更是連自己的孩子也抱不起來。
容蓉大感焦急,忙請御醫為雲千夢把脈開藥,服用了多日的湯藥後,雲千夢的身上才漸漸恢復了力氣。
今日終於能夠坐起身,第一次將自己的孩子抱在懷中。
容蓉讓婢女們放下端來的補品,自己坐到床邊,伸出一根手指輕觸孩子柔嫩的小臉,笑道:“夢兒,你看這孩子多漂亮,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如天上的繁星,像極了你的眼睛。”
容蓉與楚飛揚並未有過太多的交集,以往見面亦只是君臣有別地分開而坐,因此對於楚飛揚的容貌只限於長得俊美,至於具體的五官卻完全沒有印象。
如今看孩子的眼瞳顏色黑的這般純粹,又見雲千夢有一雙極美的雙眸,便那般誇讚道。
雲千夢順著容蓉的話低下頭,看著這張像極了楚飛揚的小臉,淺淡地笑道:“這孩子,長得極像飛揚。”
容蓉抬眸看向雲千夢的側面,只見雲千夢眼角散發出壓抑的思念,柔聲寬慰道:“靖元說楚王已在路上,你且放寬心,好生調養好自個的身子,莫要讓楚王跟著擔憂。”
雲千夢點了點頭,隨即低頭在孩子的小臉上輕輕印下一個親吻,輕柔道:“我知道。”
“夢兒。”雲千夢的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道熟悉的清朗之聲。
雲千夢抱著孩子的手微微收緊,心頭竟湧上一抹緊張,目光卻是控制不住地瞬間看向被門簾遮住的門外,似乎想知道門外站著的是否是讓她日牽夜掛的那個人。
只是門外的人卻沒有給她猜測的機會,一陣微涼的暖風灌進溫暖如春的暖閣,雲千夢已是被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