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你還好意思霸著那位子!到我身邊來。”季簡雨邊說邊拉著她去後門的欄杆處,雙臂環繞住她,替尺宿阻擋住一切不懷好意的眼神。
這女孩到底是什麼做的?是真的不在乎,還是神經太大條了?
“你剛才是罵誰呢?”尺宿扭著身子問他,巧笑嫣然的。
“沒有。”
“騙子。”
“還有多久才到?你那是什麼破學校,這麼遠,不能打車嗎?”季簡雨眉眼之間,全是不耐煩的神色。
尺宿愣了一下,“我以為你會喜歡坐公交車的。”漫畫裡,像季簡雨這樣穿著白色襯衫的漂亮男孩,不都是騎著單車,載自己喜歡的女生,或者是乘公交車瀏覽風景的麼?
“瘋了!我會有這種特殊愛好?這是我人生當中第一次,夏尺宿,被你給糟蹋了!”
“真巧,我也是第一次。不過,我指的僅僅是公交車。”
季簡雨聽了她的話,不由得失笑,瘋吧,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瘋狂的。
三站地之後,到了中藝。中藝一如既往的熱鬧,小院的林蔭路上總有很多學生散步,無論是不是上課時間。影視學院似乎又有劇組在找演員,這次是長江八號,還是還珠太監? 尺宿這節是理論課,全系一起上,在十七號階梯教室,黑壓壓的兩百多號人。
他們去的時候,自然是晚了的,該死的這教室後門是壞的,所以他們只能從前門走。這節課是楊教授的,這老頭喜歡下課點名,所以來晚了沒什麼,關鍵是你能堅持到最後。
“夏尺宿,又遲到了!”
老教授絲毫沒留情面,在發現尺宿和季簡雨之後,停下了自己正在講的內容,抓了個正著。
尺宿本來還是略微貓著腰低著頭,這會兒全然沒用了,她轉過身去對老教授笑了笑,“抱歉教授,是他起來的晚了,我沒辦法不遲到。”
自從季簡雨踏進這個教室,他就成為了目光的焦點,他低著頭,以為很低調的別人都看不見他,實際上,他同尺宿一起來,就是一個高調的行為。
他是好看,可也沒到全世界的人都喜歡看他那份兒上,季簡雨的手被她極不情願的挽著,兩個人親密的,儼然一對情侶。要是別人也就算了,關鍵是他跟誰一起來。那個誰是誰?尺宿。而尺宿是誰?在這學校沒人不知道,那是有夏殤印記的,被蓋了章的熱門。而夏殤是誰?先不說是夏劫的弟弟,學校的財團總裁,只說他自己,全國的藝術學校都爭著搶著,數一數二的畫家,這學校誰敢得罪他?
可今天,尺宿挽著另一個男孩子,尤其是那句,他起來的晚了,我沒辦法不遲到,曖昧到了極點,這下有好戲看了。
季簡雨聽了她這話,不由得皺眉,眉毛之間恨不得能夾住一隻鉛筆。
教授也有點慍怒,他不喜歡尺宿,這女孩是有些才華的,可這世上有才華的人多了,不見得只她一個,然恃才傲物是他最討厭的,夏尺宿是這樣一個鋒芒不露的人。這樣的人,那點才華,早晚會被自己的心性給磨滅的。
教授不由得嘆了口氣,“趕緊找個位置坐下。”
“謝謝教授。”
尺宿拉了拉季簡雨,尋找著位置,前面自然是被愛學習的人佔了,後面是那些消磨時光的人坐了,只有中間的位置,高不成低不就的,反倒只空了幾排。有人識趣的讓出了位置,讓他們坐在一起。
尺宿像模像樣的,掏出了紙筆,寫下了一行字,然後趴下睡覺。幾分鐘而已,竟然就睡著了?
季簡雨不由得詫異,火急火燎的來學校,就是為了睡覺的?在家裡怎麼不睡?正想著,尺宿忽然坐起來,“趴著睡不舒服,你肩膀借給我吧。”
也沒等他答應,直接靠了上去。
季簡雨當然要反抗,尺宿卻抓了他的手,閉著眼睛都囊了一句,“我們是有合同的。”
他憤怒不已,那是不平等條約!但也只好如此。
尺宿的睡相不好,起初是靠著他的肩膀,後來乾脆趴在他懷裡,確實不是好習慣,她睡覺的時候說夢話,反覆叫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夏殤,他知道的,另一個是夏劫,叫的次數最多的是夏劫,可,這夏劫是誰?季簡雨的腰上忽然一疼,尺宿竟然磨牙,隔著襯衫咬他。這是第幾次咬他了?由此可以看出,尺宿是條狗!
季簡雨看著她,而旁邊的人看著季簡雨好看的側臉,看他偶爾抿著唇笑,偶爾皺眉頭,那笑,充滿了無奈,那眉頭皺的,幾多銷魂。
“中間穿白襯衫的那個男生,你來回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