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哭起來。她打從出生以來,就沒受過這些苦,這段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她都經歷了什麼?她忽然想夏劫,想那個從未將她放在心上的男人。想他偶爾醉酒時的溫存,想他的一切,想著那段日子發生過的都是假的,他們還是夫妻,從未離過婚,想他們可以幸福的過日子,她從未窺探過夏氏,想她的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從未有任何的風波。
可是這一切,只是個假設,根本不可能存在了,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怎麼都不會再重來一次,給她悔改的機會。
那一日,夏劫拿了離婚協議書來找她,看都沒看她一眼,只冷冷的說,“我簽了字了,財產可以給你,你想要的都可以給你,只是蘇瑾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我沒了夏氏,我還有頭腦能夠再去打拼,不管多少年,我還能站起來。可是對著你,我卻是一刻都不想活下去。立刻簽字吧。”
那邊只剩下蘇瑾的哭聲,哭得不顧形象了,嚎啕大哭的樣子像個孩子。尺宿抱緊了前恕,怕那哭聲驚了兒子。可前恕卻不以為然的,繼續擺弄著尺宿的頭髮,這小傢伙,深沉的很。
朱影蕭聽著那邊蘇瑾的撕心裂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像是一種報復的快感,她蘇瑾也有今天,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哪裡去了?她也有今天!
朱影蕭握緊了包裡的一瓶液體,站起身來,剛想要走,忽然又真回來對尺宿說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曾經是BBS的紅人,因為一組照片,你跟你舅舅亂倫做愛的照片。”
尺宿一個恍然,想起了最初對夏劫確實是百般勾引的,如今想起來,竟是那麼遙遠了。
朱影蕭沒在意尺宿思緒飄走了,接著說道:“雖然沒有明白的寫出來那就是你,但是認識你的人,都看得出來,學校領導那時候是要開除你的。換言之,你那時候在舞蹈這條路上,是混不下去的,那醜聞,當時差一點就扼殺了你。是姚夏把那件事壓下去了,我估計他沒有告訴過你。剛剛你也聽到了,蘇瑾說是我做的,的確是我做的。不過材料是她給我的,也是她指使我做的。給我的甜頭自然是夏殤,她承諾會讓夏殤跟我在一起,結果不用說了,她食言了,並且華麗麗的將我出賣給了姚夏。”
她的臉上似乎有自嘲的笑,是笑自己傻,也笑蘇瑾的自作聰明。
頓了下再開口,就顯得更加蒼涼,“那件事,導致我爸將我狠狠地打了一頓,我的左腳腳踝骨碎,現在是好了,但是我這輩子不能跳舞了。還真就有報應這回事兒。今天要不是我爸爸是姚夏爸爸的得力助手,那麼我的下場可能比蘇瑾還要慘。尺宿我跟你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只希望你以後把眼睛擦亮了,別跟個傻子似的。我想害你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還記得那次楊梓受傷的事情吧,我找人做的,原本是想弄死你,結果弄巧成拙了。我就是想讓你看看蘇瑾有多狼狽,現在,沒你的事兒了,你可以走了。”
朱影蕭長長地呼了口氣,該說的也都說了,對不起尺宿的事兒,也沒幾件,想來想去的,也就忘了吧。
尺宿若有所思,她還真的不知道,蘇瑾那麼對付過自己,夠幼稚的手法,身敗名裂能怎麼樣,她還會在乎那個名聲好壞?即便是臭名遠揚了,也好過默默無聞。
她想了想,又去看看朱影蕭的腳,真的就瘸了嗎?她不能再跳舞了?尺宿知道,朱影蕭的努力,她把芭蕾舞看的比命還重,真的就不能跳了?
朱影蕭瞥了她一眼,沒再多言,從包裡掏出了一隻玻璃瓶子,裡面的液體有些渾濁,握緊了那瓶子就往蘇瑾的包房走去。
“你做什麼去?!”尺宿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急忙的跟了出去。
蘇瑾依然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痛苦,朱影蕭走了過去,拍了拍蘇瑾的肩膀,蘇瑾抬起頭來,還未看清是誰,一股清涼刺鼻的液體就潑宰了她的臉上,只是片刻,她的臉就火辣辣的疼。
尺宿趕來的時候,聽到的是蘇瑾震天動地的尖叫,以及朱影蕭放蕩不羈的狂笑,“蘇瑾,你給我記住,落難的鳳凰不如雞,我要捏死你,就能夠捏死你!你還想來害我?那你就先把這張臉長好了吧!”
蘇瑾捂著自己的臉,根本就不知道朱影蕭在說什麼,只尖聲哀嚎著,忍受著那燒灼的痛苦,從縫隙裡看過去,那張臉已經血肉模糊,像是被燒灼過一般。尺宿呆愣的看著朱影蕭手裡的那隻瓶子,她的手上有一片的血痕,像是被那液體濺到而導致的。
尺宿更是一驚,那味道,竟然是硫酸?她不由得看向了朱影蕭,那瘦弱的身體,發瘋似的狂笑。真的就是瘋了,她怎麼就能夠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