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事的。”
九微望著漆黑夜裡高懸的牌匾,一言不發的推開玄衣到府門前。
副將敲門,開門的是老管家,瞧見九微忙要行禮,九微推開他入府,一壁問:“沈宴呢?他可好?是誰下了嗎?”
老管家卻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話。
九微一顆心提著,轉過頭看老管家,“我在問你話。”
老管家卻撩袍跪下,不敢抬頭道:“老奴不敢隱瞞,相國大人從今日一早離府,一直都未歸。”
“一直未歸?”九微問他:“什麼叫一直未歸?”
老管家不敢抬頭,“相國大人從早上出京送各位大人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過。”
九微看著那管家,腦子開始嗡嗡作響,心底裡有個可怕的預料開始蠢蠢欲動,呼之欲出,她猛地轉頭看那黑寂寂的相國府,府內沒有點燈,漆黑的一片,靜極了。
玄衣臉色難看的小心開口:“聖上別急……”
九微耳朵裡像是灌滿了水,嗡嗡的響個不停,不等他講完抬步就往府內走,一路走的又急又沉默,從庭院到迴廊,從迴廊到沈宴的臥房,她哐的一聲推開房門——
又靜又幽暗的屋子,書案前沒有沈宴,床榻上沒有沈宴,窗下的軟榻上也沒有沈宴……
他不在,他果然不在。
副將跟著她入府,卻不敢上去,在迴廊下看著她在門前背影森森的站了一會兒回過頭眼神冷的嚇人,下令道:“去內院找扶南,找小九!”
副將不知這兩人是誰,卻也不敢違令,求救的看了一眼玄衣。
玄衣便道:“我去,聖上別急。”帶著人入了內院。
九微就站在門前一步沒動,只扶著門框的手指一節一節的發白,只這麼一刻她心念百轉,她想到昨夜的沈宴,溫聲軟語退讓的沈宴,和她商量送走他的那些人之後他就好好養身子的沈宴……
她想起今早崔子安說沈宴手下的那些大臣一個一個的請辭離京了,怕是有古怪……
她那麼那麼信任沈宴,她想既然他答應了不再和她作對就一定不是騙他的,但他……離開了。
不不不,她慌忙把這個念頭壓下,他或許是耽擱了,出了什麼事所以還沒有回來,他怎麼會離開,怎麼可能離開她?
只要小九還在,他就一定不是離開了。
九微站在門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內院的垂花門,像是過了一會兒,又像是過了很久很久,玄衣從門裡出來,九微幾步迎上去,“小九呢?”
玄衣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不在府中,扶南也不在,奶孃說一早小九和扶南就跟著舅父出去了,一直沒回來……”
九微手指發麻。
玄衣忙道:“也許舅父只是帶小九出城散心去了……”
還說了什麼,九微耳鳴的聽不太清,心裡只是不斷的重複,他走了,他帶上所有他珍視的人逃走了,離開京都,離開你了……
“聖上?”玄衣擔心的喊她回神。
九微臉色在夜色下慘白,回神的一瞬間抬步往府外走,揚聲道:“玄衣你去通知劉沛陽帶兵和我匯合,餘下的人都跟我出城將沈宴抓回來!”
副將心驚忙道:“今日京中頻出事端,聖上只帶屬下幾人出城怕是不妥啊,不如等到天亮,派劉將軍出城去找找相國大人?”
“不妥?有何不妥!”九微冷冷望他一眼,“這天下已是我的天下,誰會對我不妥?在牢裡的國舅嗎?“一轉頭眼神發亮的盯著玄衣,“還是你?”
那眼神盯得玄衣一陣寒顫撩袍就跪了下來,“玄衣萬死也不敢。”
九微冷笑一聲,“區區幾個毛賊刺客你們幾個都應付不了,我留你們還有何用?”
副將如履薄冰,只跪下請罪,再不敢言其它。
九微已快步出府,翻身上馬,在馬上喝了一聲,他們便忙起身跟了上去。
玄衣在府門外看著她一身散發打馬離去的背影心高高懸著,她那股又冷又狠的勁兒真的是恨不能將沈宴抓回來生吞活剝了,果然只要一牽扯沈宴,她就很容易失控。
這夜裡靜的讓她發慌,她心底裡壓著火,心尖上卻懸著冰,心寒至極,也憤怒至極。
沈宴,沈宴啊……他還是毫不留情的走了這一步,用這種方法逃離她。可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逃不了,他死都逃不了,她會將他抓回來,鎖在宮裡,栓在龍椅旁,這輩子都別想逃!
這一路夜行讓她莫名其妙的想起剛剛死那會兒,她變成一抹無所依附的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