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玉兒冷冷一笑,眼中卻是半點笑意都全無,有地只是化解不開地戒備。
她冷冷地看著對方;聲音卻是平和得緊:“哦,莫非只有依靠你們法家的嚴刑峻法,才能夠治理萬民不成?”
圭元龍麒也不以為杵,難得的開口為她解釋,道:“歷史在發展,所以在文武子之後,禮樂崩壞而獨我法家因勢而起,接替了三教時代輔佐高祖皇帝平定天下,也算是得了一份天大的公德。”
他這話一出,不僅是落玉兒,連帶著覺世度人、鬢雪候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三教時代後期,三教九流百派林立,大吞小強並弱,各派首腦人物都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在這虎狼之世如何才能把自己的道統傳揚四方,卻是無人還可以記得為何要宣法、為何要揚道的本意是為了教化萬民,使民開化。
三教時代湧現了大量的不世強者,除了儒門諸聖以外,道家的還有七尺道靈、觀瀾上仙、青峰十三子佛釋教下也有如釋源聖主蓮華持明、稟聖如來、妙玉菩薩等等一時豪傑。
法家是寰宇各派中出現最晚的一脈,在當時的爭亂環境裡,它與其他各教也沒有根本性的差異。只不過,法家認為時代變化是必然的,要客觀而現實地對待每一個變化。
法家認為人性本惡,治國不要人人為善,只要人人不作惡;治國時制定刑律約束百姓言行,君主則有能御下的權術。事實上,在三教時代結束以後,真正還能夠走入國家管理層的也就只有儒、法兩教而已,兩家思想相對又互補,儒家被稱為“王道”,法家則稱為“霸道”。
圭元龍麒還待再說,那邊落玉兒心焦似火,不耐道:“你這老者好沒道理,天下間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法家只知道迷惑君王實施苛政,哪裡有甚麼公德?似你這般,自以為了得,卻毀了萬民生計的最是令人生厭。”
圭元龍麒見落玉兒冥頑不靈,暗中微微有些惱怒,表面卻絲毫不露,依舊笑道:“我念你年幼無知,方才說與你聽。也罷,既然你福源不足,勿入歧道須怪不得老夫辣手摧花了。”
落玉兒心知來者不善,當下也是鼓起了浩然靈力,要接他最強攻擊。只見圭元龍麒手上結印,把頭一搖,頭頂一道清光穿過廳堂,沖天而起,清光中現出一方律令大印,但見祥光四射,瑞氣紛紛,有鸞鳳銘刻有神龍微雕。
威嚴中帶著一絲祥和,冷酷中帶著一絲決殺,這才是名動十方世界的太傅帝師圭元龍麒真正的本領!
………【第八章 逃遁】………
落玉兒怎甘束手待斃?連忙催動定稷筆,在空中不計消耗的連刷數下。哪裡知道這裡是被照天鑑封禁了的一片虛空,若是得不到孤異人的點頭許可,旁人卻又哪裡使得出半點神通來?
定稷筆刷了數下,才能刷開落玉兒身周方圓尺寸之地,與先前鋪天蓋地般的浩然紫氣相差何異於天差地遠?再往外,便是一方清濛濛的大印,也不需要圭元龍麒的有意指示,只自顧漂浮在半空中吞吐著靈氣,轉動不休。
這一方律令印,乃是圭元龍麒壓箱底的第一殺器,是他習練大律令術,習練到了精深處,才可以從天道運轉中擷取的一段鐵律,天地人神鬼,莫能逃脫。若是配合上圭元龍麒口中念頌有力的箴言律令,便是得了大羅道果,若無防備,都可以令其吃上一個大虧。
落玉兒被孤異人運使墨家法寶罩住了空間,只見四周清光繚繞,也分不清上下左右,東西南北,只覺得四周都被一股堂堂皇皇的宏大氣勢充塞。那氣勢,散無窮蒼莽氣息,威嚴凜冽,令人不敢侵犯。
即使身穿著儒門護身法衣,落玉兒也只感一陣陣微涼,背脊上悄然沁出香汗無數打溼了衣衫。
只是此時的太傅府老大的一片空間,卻都被宛如實質一般的清氣籠罩,如同一個倒扣的大碗,層層疊疊的從上空壓下來,將她的粉軀越壓越緊,渾身香汗如雨,定稷筆的刷動也漸漸無力為續。
只是此時的空間,卻與周天星斗大陣中的空間不同,便是龍身,也不方便行動,只覺得那煞氣宛如實質一般,如同一張大網,從四周一起撈來,將真身越束越緊,渾身冰冷如僵,龍身的遊動也變得越來越凝滯起來。
那圭元龍麒只管把律令印現在空中,任由律令印吸取靈氣精華。只見此印升至半空越來越大,漲到數畝方圓,這才朝下壓來。
數畝方圓雖然也不算大,落玉兒卻覺得滿天皆被這印罩住,牢牢鎖定,避無可避,什麼遁術都施展不得。只能乖乖捱打。面對這威力未知的法寶,想起其中的兇險,落玉兒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深悔自己小瞧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