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了。
就連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白日已經跟賈敏簡略的說過一次了,黛玉看著賈敏在黑暗中異常明亮的眼睛,表示壓力很大。
於是黛玉毫無愧疚感的犧牲了皓玉,便一直講皓玉和岑先生的抗爭史。岑先生是個全才,他看好皓哥兒,便想著也把皓哥兒教成一個全才,每日裡琴棋書畫倒是要全部指點的。
當日曹先生卻說過,琴棋書畫只是修身養性之物,一樣精通,其他只要有所涉獵足以。黛玉和皓玉都都覺得這句話有道理,沒想到日後會遇到岑先生這樣精益求精的人。
皓玉偏偏極其討厭琴這一項,這就和岑先生打起了持久戰,以證明自己不是學琴的好材料。琴譜倒是被岑先生逼著背了許多張,只是琴藝卻是越來越粗糙了。
這件事情黛玉相信皓玉會在給賈敏的信中提到過,只是黛玉說起來的時候,賈敏還是聽的樂不可支。
黛玉在賈敏跟前未曾主動談起賈家,沒想到賈敏卻是先說起了秦可卿。
第190章 夜談
一直以來黛玉都覺得秦可卿身世成謎,雖然她是寧國府的蓉大奶奶,但是賈蓉還未襲爵,還是在秦可卿死後去捐了一個小官,秦可卿身上這才有了誥命。
賈珍操辦秦可卿的身後事是極盡奢華的,雖然他和秦可卿之間爬灰是的的確確存在的,但是秦可卿的喪事這般鋪張,難不成兩人之間是“真愛”?黛玉想著自己也先嚇了一跳,連忙阻斷自己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要知道秦可卿的棺材用的是千年不壞的棺木,是義忠老親王壞事之前定下來的。後來義忠老親王壞了事,這副棺材就一直襬在那裡。
黛玉想著便冷笑了起來。
義忠老親王謀反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這十幾年裡,這樣一副上好的棺材擺在那裡,難道還沒有出得起價錢的人麼。它憑空在那裡擺了十幾年,只是因為無人敢要罷了。
賈珍也不知道是因為太看重自己的兒媳婦,還是因為悲傷的腦子都迷糊了,竟然也敢買了下來。
賈政還委婉的說過這副棺材不是什麼身份都配的起的,賈珍卻仍然執意如此。
黛玉看這一段的時候其實心中早就計較開了,若是賈珍清楚秦可卿的身世,那麼榮國府的人包括賈母在內,恐怕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猜了個大概。
寧國府迎娶秦可卿的時候,林如海還任著巡鹽御史,乃是太上皇的心腹,這其中的曲折林如海必然是知道的。
黛玉還記得訊息傳到揚州的時候,林如海和賈敏那幾日都有些眉目不舒。若不是因為自己當時的年紀問這些問題有些打眼,黛玉還真想弄清楚。
林如海和賈敏知曉歸知曉,但是能知道的多詳細就不得而知了。
“聽說寧國府蓉兒媳婦去年秋病逝了。”待到黛玉歇了一會兒,賈敏便冷不丁的問道。
黛玉從天馬行空中回來,覺得自己的語氣不該充滿探究,便平息了一下情緒道:“正是去年秋沒的,本來我想著母親未回京,玉兒應該去弔喪的,只是父親阻了我。並且還說,還說這段時日裡外祖母家來請都推辭了,他打發人去路祭便可。”
賈敏嘆了一口氣,這才道:“玉兒也大了,你父親未曾跟你說起也好,我今日便親自說與你聽。”
黛玉簡直要笑了出來,但也只能強忍著不說話。
“蓉兒媳婦姓秦,閨名可卿,是營繕司郎中秦邦業從養生堂抱養的女兒。賈璉和賈蓉將來同樣是襲爵的,璉二娶的是王家的姑娘,王家雖然是武將,但是鳳姐兒嫁進賈家的時候,王家可是身居高位手握重兵。”
“但是寧國府卻給賈蓉聘了一個五品郎中抱養的姑娘,這其中的差別玉兒可曾想過?”賈敏說到了興致上,索性坐了起來。黛玉怕賈敏著涼,連忙也跟著起身,替賈敏把錦被拉上來,又從一旁拉過來一床雨過天晴貢緞疊浪被,替賈敏遮住過風的地方。
做完這些後,黛玉緩了一口氣,這才道:“難不成我那個蓉侄媳婦還有其他的來歷不成?”
賈敏不知黛玉這句話是在明知故問,便滿意的笑了起來:“當初聽說寧國府和秦家定親的時候,你父親和我便覺得事態不妙了。當年的那宗舊案,也落在你父親手上過,不過也只是在江南追查義忠老親王的黨羽。那一年從養生堂抱走的嬰兒,有幾個是有些問題的。”
“那件事情太棘手,後來太上皇便讓你父親移交給其他人管了。雖然不清楚秦氏是不是義忠老親王的遺孤,但和義忠老親王是脫不了干係的。”賈敏聲音平淡,雖然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