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只覺映入雙眼畫面就如慢鏡頭一般——
數名黑衣殺手緩緩舉起手中鋼刃,刀光寒凜滲人,一格一格向展昭頭頂劈下——
果然是快死了嗎?所以腦細胞已經開始哀悼,眼球捕捉也開始減速,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回憶咱這短暫而充實的一生了……
等等!
金虔眨了眨眼皮……又使勁兒眨了眨眼皮。
額?!
不是咱的腦細胞出問題了,而是這些黑衣殺手的動作真的變慢了!而且,還暫停了?!
誒誒?!!
但見圍攻展、金二人的所有黑衣殺手動作都停住了,好似被灌了泥漿一般僵硬原地,最近的一把鋼刀距離展昭的頭皮甚至不過半寸。
“吱呀--”
萬分耳熟的鋼絲牽拉之音在耳邊響起。
金虔定眼望去,但見半空中數道鋼絲密密麻麻織成一張蛛網,將一眾黑衣人動作全部牽制。
一人宛若影子一般從屋頂翻下,表情僵硬若石,手中鋼絲縷縷泛出光華。
“雨墨?!”金虔驚詫。
“咚咚咚咚……”
又有數顆圓潤石子從黑衣人背後跌落地面——竟是數顆飛蝗石。
“哎呀呀,五爺我若是再晚來半步,貓兒和小金子你們可就要變成肉餡了!”一道人影伴著囂張嗓音從屋頂落下,白衣凌破,滲染血跡,肩扛畫影寶劍,雖然身上略顯狼狽,可俊臉之上的囂張笑意卻是未減半分
“白五爺?!”金虔驚喜過望。
“白兄,快去救顏大人!”展昭急聲道。
“放心,顏大人他們沒事,正在趕來的路上。”白玉堂向二人挑眉一笑,抽出寶劍劃開金虔身上繩索。又轉頭望了一眼展昭,劍眉不覺一蹙,出手封住蒼直的穴道,一腳將蒼直踹倒在地,緩聲問道,“貓兒,你可還好?!”
“無妨……”展昭淡笑。
可話音未落,就見展昭面色一白,腳下一晃。
“貓兒!”白玉堂扶住展昭的一瞬,金虔已經竄到展昭身側,一手將數根銀針插到幾處穴道之上,另一手將一粒藥丸塞到了展昭嘴裡。
“唔、咳,無妨,僅是……”展昭好容易嚥下那顆碩大的藥丸,正欲開口解釋,可後半句卻卡在了嗓子裡。
“滴答--”一粒晶瑩剔透的水珠滴落在展昭手臂。
白玉堂一怔,展昭身形一震,二人皆愣愣看著深深埋頭悄無聲息的某從六品校尉。
抓著自己手臂的細瘦手指隱隱發顫,還有——還有一滴又一滴墜在手臂上的滾燙液體,直燙的展昭心口酸澀。
“金虔,展某……”
“展大人,請讓屬下為您療傷……”
雖因金虔垂頭未能窺見其表情,但僅憑金虔隱隱顫動的嗓音和垂落水珠,也不難猜出金虔此時是何種表情。
一時間,屋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
雖然展、白二人都覺得此時此地為展昭療傷實在是不合時宜,但不知為何,卻皆不忍心開口苛責。
“……嗯。”
許久,展昭才輕聲應了一字。
“多謝展大人!”金虔猛然抬頭高喝一聲,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距離金虔最近的展昭更是星眸豁然圓瞪,眉頭一跳。
但見金虔神色振奮,一雙細眼熠熠生輝,完全沒有溢位某種液體的痕跡,反倒是額頭鬢角流有幾道水痕……
所以,剛剛滴在展某胳膊上的是、是……
未能展昭回過神來,金虔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嗤啦一聲扯掉了展昭的半邊衣裳。
“啊呀咱的姥姥誒,真是把屬下驚出一頭的冷汗啊!展大人您咋又用這什麼吃力不討好的苦肉計啊?!誒呦呦,瞧這傷口,趕緊的,先止血消毒上麻藥。”
一大坨黃色藥膏糊在了展昭傷口上。
“屬下就怕展大人您的倔脾氣發作推三阻四說自己乃是皮肉傷無妨一切以公事為先再三推脫最後導致傷口惡化那可就糟了,嘖嘖,這起碼要縫七八針啊!”
針線開始在展昭肩膀上歪歪扭扭遊走。
“要知道展大人您這傷口雖然沒傷到筋骨,但實在是流血太多,傷口又這麼難看,若是治療不及時,遲了那麼一刻半刻的,萬一留了疤——嗯……幸虧咱這次帶的生肌祛疤凝露不少,對!再抹點新活美膚散……”
一堆散發著各種香味的各色藥粉灑在了展昭肩胛及胳膊傷口處。
“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