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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但朱平貴有件正經事做,而且是如此體面風光又有實惠的差事,朱氏自然不反對。

“母親,雖然咱們知道武家不妥,但是旁人不知道。若是他們惡人先告狀,說是咱們富貴了先要悔婚……”

朱氏醒悟過來:“對對!既然都敢騙婚,這種潑皮無賴也肯定做的出來。保不齊還要詐一筆,再把咱們的名聲嚷臭了。這事兒得妥當些,你做的對。”

楊夫人端茶過來:“朱夫人不用急。這事兒也好辦的很,左右現在朱爺已經走了,武家那邊先擱著,王爺和夫人已經派人去查了,能查出他們的破綻馬腳來,那自然不用說,就算沒查出來,時間也寬裕的很,朱爺這一去,明年開春才能回來,幹什麼都來得及。”

幹什麼這三個字非常含糊,楊夫人說的是解決麻煩,朱氏想的是如何退了這門糟心的親事,倒是很說得來。

擺平了朱氏這頭,劉潤他們要怎麼從武姑娘那裡再順藤摸瓜查下去,阿福就不管了。朱氏一見了外孫子,一肚子火氣消了個乾乾淨淨,眉開眼笑的抱過李譽又是逗又是哄,還掏出見面禮來。阿福急忙說:“母親,這個就不要了。”

“要的”朱氏堅持:“他就算是王府世子,我也是他姥姥,他百天的時候我沒得去,這禮算是補那時的。”

李譽擺弄著用紅線系的小銀錁子,眉開眼笑的。阿福尋思著,這小子不會是個財迷個性吧?這怎麼……見錢眼開啊?

等他滿一歲的時候抓周,阿福得記著多給他擺幾個銀錠子金元寶,試試看這孩子是不是真財迷。

其實……咳,財迷也沒什麼不好的。以前住的對街有個教私塾的先生,滿肚子酸氣,人一跟他提錢他恨不得就要把耳朵捂起來,清高倒是清高了,可是本來就不厚的一點家底子很快敗光了,娘子再一病逝,領著孩子有一頓沒一頓的……

“姥姥的寶貝喲,看看,笑了。”

阿福拿起針線來做的心不在焉,把邊都縫到裡子上去了,拿剪子來剪線,又把布邊一起剪破了。

朱氏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反過來安慰她:“這事兒啊你也別往心裡去。”

“唔?”

“武家這事兒是糟心,但他們不是沒騙成嘛。我預備的那些首飾衣料什麼的,自家留著用,左右沒讓她家哄了去。你也跟王爺說說,別為這事兒勞神生氣。”

阿福把針線籃推一邊去:“倒不全是為了這個。”

“還有什麼?”朱氏一驚:“難道……王爺想納妾?”

“母親……”阿福哭笑不得:“不是為這個事兒。”

“那是因為什麼?”

阿福講不出來。

說自己覺得做王府夫人挺吃力的?

這幾天有人上門拜訪,女客有好幾位,其中就有會陽侯夫人。

阿福頭次見她,是太后想把她的女兒嫁給李固,後來那位青沅小姐病亡了,此事就沒再提起。和這樣的貴夫人應酬是件累心的事,她們每句話後面似乎都意有所指,要是同時來了兩位,三位的,那講起話來更令人費解。誰家與誰家交好,誰家與誰家又是面合心不合。其中的關係錯綜複雜,哪怕有劉潤和楊夫人提點,阿福還是覺得應付的吃力。

“事情多……迎來送往的應酬也多,光記人名就……”

朱氏釋然:“我以為什麼事呢,你一直住城外,現在剛一上手就覺得難。等熟了以後就沒什麼。做主婦跟當姑娘的時候可不一樣,家裡的事外頭的事都得上心,廚房的事衣裳的事樣樣要打理。你還記得咱們街上原來里正家的閨女不?在家養的白白圓圓的,出嫁半年再看,瘦的臉頰都凹下去了。女人嘛,都是這樣的,熬過一開頭就好了。我當年也什麼都不會。連煎個肉也要煎糊,這不都得一步步的學嘛。”

楊夫人和劉潤也這樣勸過她,可是阿福還是心事重重。朱氏這麼一說,她倒覺得輕鬆多了。

朱氏要站起來時身體晃了一晃,手扶著炕桌。

“母親怎麼了?”

“沒事,起的急了。”朱氏站了站,等頭暈過去,說:“家裡沒人看家,我用過飯就回去吧。”

阿福恐怕有人再盯著朱家生事,既然請了她來就不能再讓她一個人回去,可是話還沒說,朱氏像是抽掉了骨頭似的,身子軟軟的就癱了下去。

先前朱平貴是假病,可朱氏這卻是真病了,劉潤診過脈,說是多年操勞憂思,底子都快耗空了,開了方子煎藥,阿福急的嘴上都起了泡,對朱氏卻又得瞞著,說她只是天熱體虛,又中了暑氣,朱氏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