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總覺得她依舊清爽如故。他卻不知道,聘娘始終能這麼清潔淡素,沒有於夫死孀居後神容散亂,實在也為耿蒼懷還在之故。她自覺此生頗愧負於耿蒼懷,心中自有她的一番意思在——想我這一生可能已無任何方式可以回報你於萬一,可以做的也只是讓你不至後悔於當年對我的青目吧。
這在她也許是無奈後的堅持,但她並不知道——在耿蒼懷心裡,也等於有人給了他一個愛一個人以一生的機會,讓他於世俗利慾、紛擾萬相中始終有一份可以洗心相對、不改初衷的初歡。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機會的。也許這就是他忘不了聘孃的原因。她是他的超拔與救贖。
兩人見面總是淡淡的。聘娘話不多,耿蒼懷也從來不用塵俗繁雜來煩擾她。只見聘娘輕輕扯過小六兒,笑道:“這孩子好機靈的,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耿蒼懷答道:“他父親是我結義兄弟,名叫許敬和,如今全家已為刺秦一案而死。我把他從天牢裡救了出來,這次來找你就是為了他。想來你會好好待他的。他年紀太小,和我行走江湖大是不便。我想把他寄養在你在這兒,只有你這裡我最放心。這孩子很有靈性兒,我打算把一身功夫都傳給他,但畢竟不能讓他這麼小就行走風塵。放在你這兒,該讀的書也就可以讀幾年,最好多認識幾個字,不至於象我這樣粗陋無識。就只是這孩子干連甚大,只怕還有人在察訪,你萬萬不可和人提起他的來歷。”
聘娘只微微一笑:“好。”
然後輕輕一嘆:“不提難道就沒有人知道了嗎?”
耿蒼懷一笑道:“不錯,這世上怕還沒人知道我在蕪湖還有一個於交好友,更不會有人想到我會把一個小欽犯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