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些二流子氣,倒顯得穩重沉著。蘭桂早就知道,他在參加傳舍長選舉活動之後不久,就玩了個和在傳舍一樣的花樣,在幸舍長面前吵著要專車,幸舍長直接把他告到孟嘗君那,沒想到孟嘗君還真把馮諼又調整倒代舍中去。現在馮諼可是出入有車了,出入於孟嘗君府宅,與聞孟嘗君的家事國事了。
“哥,你別笑話我了。”蘭桂訕訕的說。
馮諼笑道:“這可不是笑話你,唉,成家了,好啊。”
蘭桂笑道:“那你還不成家?”
馮諼道:“我嘛…先別說我,這次我來,一是向你賀喜,二呢是來問你,新婚以後願不願意跟我跑趟差事,出趟門?”
蘭桂道:“馬上就去嗎?”
馮諼道:“那不至於,六天以後吧。”
蘭桂問道:“去哪?”
馮諼說:“去趟薛邑,收租子。” 。 想看書來
第十二章 剛上路
結婚,對蘭桂來說最大的收穫是通了。在人事的啟蒙老師漆氏的循循善誘之下,他一悟百悟,從前長滿茅草的腦袋一下子,通了。不過,現在蘭桂還不知道這些,他就像一個從未上過學堂,但內心具有學習天賦的人,乍一上課,便對知識入了迷,到了下課時間還一再複習。蘭桂就是這樣幹勁十足地複習著人事上他久缺的課程,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終於抗拒不了自然的最大規律——盡興為止。一放下教材,他就想睡了。
“哎呀,怪不得聽人說,老光棍折騰人呢,簡直是要人命哦。”教材感慨道。
這時,蘭桂石破天驚地聽到自己說了句萬夫莫當的話——從此進入新的里程:
“折騰?我才剛上路呢。”
漆氏桶了捅轉過身進入睡眠狀態的蘭桂。
“先別睡,陪人家說會子話。”
蘭桂不管不顧地睡了,蘭血書生從蘭桂身上探出身子,眨巴著眼對四周小電視前的觀眾撮著嘴巴說:“這下,我才算真正上位——不,上身了。”
“每個死鬼都一樣。”漆氏嘟囔著說,慢慢地,也睡著了。
天亮了,蘭桂在穿著。漆氏幫他整理領子、袖子。昨晚沒過到話癮的漆氏這時試著挑起話頭:
“這件衣服是我裁的,裁的時候沒你的尺寸,也不知道合不合適。領子會不會窄了點?”
蘭桂矜持著。
“這袖子我多加了兩尺布,你看下,是不是很大氣?”
蘭桂保持矜持。
“裙圍會不會小了點?你走兩步我看看。”
蘭桂矜持地走了兩步。
“舄我可是幫你挑了很久,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腳,不過,很配衣服的。”
蘭桂矜持到門口,矜持地配合漆氏將兩隻舄穿到他腳上。
“好了。你幫我看下,哪裡沒弄好,第一次和你出門,不能讓人笑話。”
蘭桂矜持地看了兩眼。
“看不出哪沒弄好。”
漆氏欣喜地笑了。
“那麼,我們可以出門了。”
漆氏把門拉開,蘭桂昂首闊步走出家門,漆氏把準備好的禮物抱在懷裡,跟在蘭桂後面走出,再低頭小心將門拉上。在路上,漆氏還是抽冷子和蘭桂說話。
“等下,還要去拜訪馮諼先生嗎?”
“嗯,要去拜訪。”
“哎喲,我還從沒到過代舍呢。聽說那裡住得很寬敞。”
“房子嘛,夠住就行。”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還是喜歡寬敞的房子。”
“話是這麼說,要不,咱們到外面買棟房子?”
“現在房子那麼貴,一天一個價,首付都要那麼多錢,哪裡買得起喲。”
漆氏感到自己丈夫還那麼天真,隨便就說買房子,不禁捂著嘴笑了。
“是啊,我們只好住宿舍羅。”
蘭桂第一次對居住環境的侷促感到困窘,其實,這只不過是若干光年後蘭血書生對住房困惑的一次嫁接。
“還好啦,至少我們住的房子不會被拆遷。聽說有的被拆遷的人家得到的拆遷費少得可憐。城東一家鐵匠不願搬遷,旁邊鄰居的房子都拆光了,剩下他家一棟孤零零的房子,還是不搬,最後讓商建君的手下圍著鐵匠房子挖了一圈又闊又深的壕溝。別說鐵匠不能再做生意了,連吃的喝的都要靠外面的親戚扔進來。聽說鐵匠的那個親戚因此被大王的娛樂總管看上了,選進班子裡,訓練成一個擲鐵餅的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