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他要跟我說什麼呀?我要跟他怎麼說呀?”

蘭桂習慣性忐忑。

“他可能會跟你說些收租子的事,怎麼說你就要看著說了。”公孫弘模稜兩可說。如果要評每日十大情報,此話當可入選。事實上那天總管並沒來見蘭桂,幸舍長將蘭桂叫進密室,代表總管跟蘭桂做了一次推心置腹的談話。內容拖沓,撿其重點,歸納如下:

一, 孟嘗君並不想擴建代舍,目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二, 薛邑的租子如果是十萬緡則入不敷出,如果是二十萬緡則捉襟見肘,如果是三十萬緡則剛好夠用。不管是多少錢,都等著急用。

三, 代舍還有一個空額,總管考慮將蘭桂補進。

四, 綜合考慮,如果薛邑的租子是三十萬緡的話就皆大歡喜,而達成這一結果有一現成的選擇。

五, 把馮諼在薛邑的每一行為告訴總管,儘快,及時傳達過來。

幸舍長掰著手指對蘭桂說:

“你只要明白第一,懂得第二,考慮第三,理解第四,去做第五就可以。蘭桂,你願意嗎?”

這裡面有陰謀,憑著蘭血書生的學識,一眼就看出這陰謀是針對馮諼的。誰在策劃?肯定是總管。原因是總管看馮諼不順眼?太膚淺。馮諼損害了總管的利益?想想也無太大可能。那麼就只有幕後交易了,誰和誰?面對陰謀,不能一概往大處尋找根源,蘭血書生伸出一根手指睿智地推導,那樣往往會對淺顯的真正原因視而不見。其實,這個陰謀的唯一原因就是,總管看馮諼不順眼。馮諼損害了總管的利益可做備用原因,堅持是幕後交易的請寫推理小說去!蘭血書生電光石火地引出結論。蘭桂於是吶吶地向幸舍長回答:

“我願意回傳舍中去。”

蘭血書生走出前臺,將蘭桂的話截住一半,強行推出:

“我願意!”

信誓旦旦,易水瀟瀟。

回家的路上,蘭桂審判蘭血書生:

“你這不是背叛嗎?你對得起那誰,誰嗎?”

蘭桂都不敢提及那個名字。蘭血書生辯護道:

“不對,還沒發生,不算背叛。因此,你現在,還是清白的。”

第十六章 精猴

人要如何追趕環境的變化?答對了,那就是自己跟著變化。以我來說,要是一直停留在懶鬼的心態上,那我現在首先就不能駕馭現在幫我駕馭馬車的車伕,這可是比從前我認識的那個車伕更加彪悍的蠻子。要是我顯露出一點點殘餘的對此類體型之人的畏懼心理,那以後要在他那裡贖回應有的體面可能要花很大的代價。因此,在現在這個車伕第一次叫我“先生”之時,我臉上一閃而過的受寵若驚的神態令我惆悵了許久。好在這個車伕不知在哪聽說並且確信我不久就將上調代舍,對我的態度倒是非常的恭謹,慢慢的讓我習慣了自己角色的變化。

比約定的時間晚了那麼一點,代舍門口整裝待發的馬車排了一長溜。進去找馮諼的時候,聽到一句嘲諷,是針對我的車伕的:

“你###去了幸舍倒排我前面了!”

回頭一看,馮諼的車伕把車往前趕了點空出一個位置給我的馬車,我的車伕正將車趕進那個空位,發出聲音的是緊靠空位的馬車上——從那往後有四輛車上裝的都是滿滿當當的竹簡——一個精猴一般瘦小的車伕。我那彪悍的車伕憋屈著裝沒聽見,趕好車,籠著手低著頭坐著。其他車伕為此發出竊竊的笑聲。精猴驕橫的眼睛往我身上一閃,在我錯愕的時候又將眼睛往上一翻,歪著頭,籠著手坐著,不知道他錯沒錯過我不由自主的對他那個示好的點頭?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啊。

馮諼笑呵呵挽著我的手走出來。

“家裡都安置好了?”馮諼問那些車伕,“我們這趟一去得有段時間。”

“安置好了。”車伕紛紛回答。

我特意看了眼精猴。精猴沒有應聲,但他點頭了,那種神態被我抓住了本質——他不敢不點這個頭。雖然他強硬著不和其他人一樣應聲,但他還是不敢不點頭。以我的生活常識判斷,精猴吃過馮諼的苦頭,而且至今未能翻盤。

馮諼挽著我的手來到我的馬車前,扶著我就要送我上車。

“兄弟,上車。”

我急忙定住身子。

“哪能這樣呢?大哥!你先上,我自己來。”

馮諼不由我分說,將我扶上馬車。我坐下之後,他盯著我瞧了好幾眼,拍拍車軾,笑著說了句一語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