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身後。他並沒有對黎湘南剛剛說的話感到吃驚,他早就有模糊的感覺,只是逼迫自己一直不去相信。雖然如此,他還是愛她。但這當中有許多事,他想弄清楚。
黎湘南對黎北瀟逸軌成畸的感情,黎北瀟是否知道?整件事黎北瀟該負最大的責任,因為他對黎湘南的態度著實是誤導她感情的罪魁禍首。
黎湘南知道高日安一直跟在她後頭;但她並不去理會,想著喬志高的事。
她並不是很在乎這“秘密”,只是驚訝;雖然她臉上毫無表情,但她心裡卻百轉千回。
當然,她對喬志高也並不感到輕視或鄙夷什麼的,她只是……只是……就是驚訝而已。每個人有每個人謀生的方式,舞男……也許別人看來下賤,但她只是覺得驚訝而已。
真的!只是驚訝而已。
這世間,隨時在上演眾多苟且的事,她自己也並不比喬志高高明多少,她甚至連感到驚訝的資格都不夠!
喬志高冷淡的氣質令她難忘,她也忘不了他在路邊當眾為她脫鞋揉腳的體帖。她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感到驚訝,她根本沒有那個資格。
高日安遲遲沒有追上黎湘南,只是遠遠跟在她身後。等她穿過一條約莫六十米寬的大馬路時,他停下腳步,不追了。
也許,該讓她自己一個人靜靜想一想。
黎湘南並未注意高日安的舉動,只想著自己的心事。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態,她為什麼當時會感到驚訝?是因為道德觀嗎?還是因為社會規範?
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是跳脫不出這些世俗成見?
“湘南!”一聲輕輕的叫喚擾醒她的思緒。
她以為跟在她身後的還是高日安,回過頭,蹙著眉極不耐煩地說:
“你到底要跟我跟到什麼時候?”
男人揚揚眉,似笑非笑的。
“看來你心情好像不太好!”他靠近黎湘南,帶著勾魂的笑眼。“告訴我,你在跟誰生氣?”
“怎麼是你!我還以為是——”黎湘南朝遠處望了望。“算了,他大概死心走了——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現在不是該工作的時間嗎?”
“現在是該吃飯的時間了。”男人說:“我以為你在家裡。工作忙完了正想回家,開車經過這裡卻看到你。你看,我的車就停在後面。走吧!陪我吃飯去。”
“嗯!”黎湘南嫣然一笑。
男人摟著黎湘南走向路邊停著的一輛藍色“青鳥”。
那揚著眉、神情總是似笑非笑、氣質凌人,老愛駕著“青鳥”到處飛馳的男人,顯然是黎北瀟了。
他殷勤地開啟前座的門,溫柔地扶黎湘南坐入“青鳥”;那體帖溫柔是人道風流、花名在外的他,所不曾對任何女人流露的。男人霸氣,女人溫柔,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他總是如此深信著;唯有對黎湘南,他不惜拋棄一切身段,捧著她纖柔的手,他胸中所有雄心萬丈都化作柔情無限。
這是什麼樣的心態?不正常嗎?他只知道他愛她!他不惜離婚,又再娶了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再度離婚——都只是為了愛她。
他不惜負盡天下所有的女人,只為了愛她。
“有個問題,很久以前就一直想問你。”黎湘南繫好安全帶後說。
“什麼事?”
“你為什麼不肯請個司機,堅持自己開車?”
黎湘南這麼問,並不是著眼於什麼身份、地位的問題,而是她覺得以黎北瀟對工作的專注狂熱——甚至他那種霸主的氣質個性——他應該連在車上的時間也不會浪費。但自己開車,那些時間就浪費了。
“問得好!”黎北瀟看著前方,雙手緊緊把握住方向盤。“我喜歡掌握住一切的感覺,親手去掌握;我所主宰的,絕不允許別人插手。”
“果然是你的作風。”
“但對你不同,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例外——”黎北瀟突然緊急煞車,將車子停在路旁,突然地將黎湘南摟入懷裡。“我不知道我到底那裡不對了,我不應該對你——但我就是愛你!湘南,答應我,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離開你!”黎湘南許諾發誓。
在她眼前突然浮起蕭竹筠的身影。她閉上眼,將臉深深埋進黎北瀟的懷裡。在她起誓的那時候,他們就註定要成為罪人,一輩子活在“秘密”的煎熬裡。
會的。她會永遠待在黎北瀟身邊,一輩子不離開他;但他們的愛,將永遠受到譴責,得不到祝福。沒有人會諒解他們,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