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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日安拉著黎湘南想走。他和舒睛有過婚約畢竟是事實,但他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她鬧得不愉快。
“等等!高日安,你別想走!”舒晴擋在他們面前。
黎湘南掙開高日安的手,眉頭皺得很緊。她一向對舒睛就沒有好感,討厭她全身上下那種“後上帝”的人工美,此時看著舒睛那一臉塗得像日本“能劇”的臉譜,厚厚一層白粉的臉,更是令她始終展不開眉。她口氣冷淡地說:
“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別擋住我的路!”
“少裝了,黎湘南,我就不相信你真的像你表面裝得那麼清純無辜!”舒睛下巴抬得高高的,鼻子哼著氣。“會跟舞男牽扯不清的人,還在假裝純潔!”
“你說什麼?”黎湘南沉下臉,神情有種說不出的、超出她年紀的陰冷。
“舒睛!”高日安甩開舒睛。“不許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你快走吧!”
“笑話!我為什麼要走?這路是你開的嗎?”
“舒睛!你這樣亂說,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才沒有亂說!你不是都調查清楚了嗎?”舒睛杏眼一斜,誇張的青銅色眼影直畫入發鬢,像極了埃及那個豔后。“真是諷刺,你最清純的小聖女竟然跟個舞男有一腿!高日安,你的眼珠子長到那裡去了?”
高日安忍無可忍,粗魯地推開舒睛說:
“你這算是在報復嗎?你這女人怎麼那麼無聊!你對我有什麼怨恨找我一個人就罷,不必要扯上無辜的人!”
“無辜?高日安,你——”
“有什麼話你快說清楚吧!”黎湘南冷冷瞪著舒睛,那眼神和那鎮靜,詭異得不像是十七歲的少女。“什麼舞男?誰跟誰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黎湘南,你裝得可真像!你跟喬志高那個舞男過往甚密,還想撇清地裝作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說什麼?志高他——”
“我說得這麼清楚你還是不明白嗎?也罷,那我就說得更白一點,喬志高他是個牛郎,織女的情人,或者說‘妓男’會更帖切一點。”
舒睛的話句句帶著毒,專門在挑剔別人的弱處。黎湘南臉無表情,將眼光掉向高日安;高日安沉默不語,將臉別過他處。
“看吧!日安都預設了!”舒晴笑中充滿邪氣和報復。
黎湘南只是掃她一眼,面無表情,大步走開,揚起一陣風。
“湘南,等等!”高日安急忙追上去。
黎湘南步伐跨得很大,一點都不像青春少女的小家子氣,或者說斯文。她直視著前方,完全不理身旁所有的人事和景物。
“湘南,你停一停!”高日安想抓她的手,被她甩開。他狠下心,粗魯——近乎野蠻地緊抓她的手,說:“湘南,你停下來,聽我說好嗎?”
“你還想說什麼?喬志高的事?不用麻煩了,我已經知道了。”黎湘南平靜她說。
這讓高日安不禁有些訝異。他原以為黎湘兩會承受不了,或者驚訝、激動、情緒失控,甚至他以為她也許會哭泣、流淚;但黎湘南卻顯得那麼平靜,好似完全不在乎這件事。
他放開她的手,看著她手腕處被他掐紅的地方,帶著一點歉疚的神色說:“對不起,我剛才太粗魯了。不過,我不是要和你談喬志一局的事,我想跟你談談老問題——那些信。”
“你究竟想知道什麼?”黎湘南一反逃避的心態,平靜地迎視高日安潛藏疑福У難劬Α�
禁忌仍然是禁忌,但黎湘南緊閉的心窗似乎開了一絲縫。高日安喜出望外,非常誠懇地說:
“湘南,我是希望你敞開心胸,不要再封閉壓抑你內心的感情。這幾天我常看你臉上帶笑,我也跟著高興;但我知道你內心的結一直沒解開——是不是那些信的緣故?那些信讓你困擾了?”
“信?”意外地,黎湘南臉上在一貫的無表情後,竟微微泛起了一抹痛苦和扭曲的神色。她一反往常的逃避冷漠,僅是極無奈且感傷她輕輕嘆息。
“有些事說了也沒用。上帝已經離我很遠了。”
說話的同時,她的眉宇間又出現那種憂鬱和哀愁,但只是一瞬間。
那神情讓高日安心裡一痛。黎湘南那些話、那種神情,在預示著什麼樣的情愁?他突然覺得好不心傷。
“湘南……”
“何必再多問?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或者,猜到了?”黎湘南閉目一笑,又落寞,又哀愁。
她沒有再回頭,往前一直走著,高日安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