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肉白骨起死回生的事情。
“她的魂魄還在。”
“在哪裡?”暗夜羅身子巨震。
“她是否經常入你夢中?”雪瞅著他笑。
暗夜羅漸漸鬆開他的脖頸,眉間硃砂殷紅得像要滴出血來。是的,她會入他的夢,只是看著他,並不說話,任他如何哀求,她也並不說話。她的眼神那樣複雜,冰冷,仇恨,還有不知是否是他幻想出來的憐愛。天知道,他想要用一切去換,只要能聽到她對他說一句話!
“她的靈魂就在你的心中。因為你的意志力太過強烈,所以十九年過去了,她的魂魄也未得以徹底的消散。”
暗夜羅體內的血液在暗暗沸騰:“然後呢?”
“需要的只是一具軀體。一具和暗夜冥的磁場、感覺都十分近似的軀體,最好還要有親近的血緣關係。這樣,將暗夜冥的魂魄轉移進來才不會受到太大的排斥。你要清楚,暗夜冥的魂魄能量已經越來越脆弱了。”
暗夜羅知道他指的是誰。
如歌緩緩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是好笑。“雪,別唬他了,說這些荒誕不稽的話做什麼?”
雪的臉上閃過一抹奇異的神色,他扭轉頭,對她說:
“你錯了,丫頭,並不是荒誕不稽。我曾經封印過你三年的靈魂,用那三年的時間,我將我愛的人的靈魂放入了你的身體。因為你的軀體如此純淨和簡單,幾乎所有外來的靈魂都可以在你的身體裡自由地呼吸。烈明鏡被我騙過了,你體內原本的魂魄早已被我趕走。”
如歌彷彿迎面被人打了一拳!
她咬住嘴唇,臉上的血色緩緩褪掉:“不,我不相信。”雪騙過她很多次,這次一定也是在騙她!
“抱歉。”
雪的聲音輕得像一片雪花。
如歌用力搖頭:“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她苦笑,“那樣說,你喜歡的並不是原本的我,而是你愛人的魂魄?”
“抱歉。”雪重複道,眼中有羞愧和歉疚。
如歌抱緊膝蓋,她努力讓自己不去理會忽然狂湧而上的憤怒和傷心,縱使胸口像是有千萬把刀在戳絞!
一時間,她沒有氣力再說話。
她所有的氣力都消失了。
“她——可以復活嗎?”黃金酒杯被蒼白的手指捏得幾乎要變形,暗夜羅的嗓音中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
“復活的只能是她的魂魄,而且是寄居在別人的身體裡。”
“需要多長時間?”
“可能幾個月,可能幾年。她的魂魄需要一點一點進入別人的身體,那人體內原本的魂魄需要一點一點飄散出來。如果程序太急,兩個人的魂魄都會立時消散。”
暗夜羅眯起眼睛,血紅的瞳孔發出針芒般詭異的光芒:
“我如何可以知道,你不是因為想要拖延死亡的時間,而撒謊欺騙我?”
雪調皮地笑道:“不過就是一場賭博。相信我的話,就令暗夜冥復活;不相信我的話,現在就將我們全部殺死。多好啊,選擇的權力就握在你的手中。”
雪說錯了。
選擇的權力並不僅僅只握在暗夜羅手中。
如歌也可以選擇。
她可以選擇讓自己去死。
一個想死的人,即使你可以阻止她一千次自殺,也無法阻止她第一千零一次自殺的嘗試。
如歌若是死了。
世上再不會有一具軀體與暗夜冥如此契合。
於是,如歌有了與暗夜羅討價還價的籌碼。
她提出兩個條件——
一、玉自寒、戰楓不能死。他們中只要有一個死了,她也會馬上去死。
二、她要見玉自寒一面。
暗夜羅答應了。
不過他也有一個條件,如歌與玉自寒的見面要放在十天之後。十天的時間,暗夜冥是否可以重生應該有一些端倪可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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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灑在水面。
幽幽的花香,嫋嫋的熱氣,夜明珠的光輝溫和柔亮。一隻纖細的腳伸進來,試探著木桶中的水溫。好舒服的溫度,她輕輕嘆了口氣,拉緊身上的鮮紅薄紗,滑進瀰漫著香氣的水中。
熱水將她渾身每一個毛孔舒展開來。
花香沁進她每一寸肌膚。
熱氣蒸騰中,她的面容白裡透紅,帶著溼潤的光澤,彷彿樹椏上新鮮甜美的水蜜桃。
“好美。”
雪痴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