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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羅走近如歌,蹲下,托起她的下巴:“你的表演很出色,我一直以為你真的失憶了。”
如歌笑一笑:“你並不是容易被騙過的,最開始喝下‘遺忘’,我的確遺忘掉了很多。”
“什麼時候‘遺忘’失效了?”
“你不該讓薰衣來試探我,她更不該帶我來看戰楓和雪。”那一日,當雪吻住她的耳垂,‘遺忘’的解咒便已到了她的體內,她再不受藥水的控制。所以,無人的時候她可以和玉自寒商議很多事情,而單純無知的外表使得沒有人起疑。
暗夜羅挑高眉毛:“你不恨玉自寒?”
“我為何要恨他?”
“他出賣了你們。”
如歌微笑:“我說過,我一點也不相信。玉師兄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就算有再多的證據,就算玉師兄親口承認,我也不會相信。玉師兄是天底下最高潔正直的人。”她對玉自寒的信任,是任何事情也無法動搖的,那種信任深入骨髓。她不過是當著暗夜羅演了一場戲而已。
暗夜羅的臉頰閃過一抹惱怒的神色,他從未見過這般固執的信任:“只不過,高潔正直的玉自寒卻在你神志不清時佔有了你的身子!”
雪渾身一震,容顏失色:“丫頭……”
戰楓的身子陡然僵硬!
如歌雙頰緋紅,連脖頸也透出粉紅色。
雪握住她的肩膀,顫聲道:“玉自寒……他……他果然對你做出了那種事情嗎?”可惡!他發誓他一定會殺了玉自寒!
如歌羞澀道:“沒有。他只是做了做樣子。”灼熱的喘息,交纏的軀體,野性而狂放的律動,肌膚滾燙的愛撫,那一夜,玉自寒只是用一種奇妙而笨拙的方法騙過了暗夜羅,也安撫了她躁動的身體。
她沒有說出來的是,在那一夜,她體會到了一種奇異的激情。
雖然身體還是原本的。
可是,她已經變成了女人。
暗夜羅蒼白的腳趾在冰冷的地上緊縮,血紅的衣裳起伏飛揚。他發現自己真的不瞭解他們,他們好像跟自己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裡,在他們之間有種難以理解的信任。
他忽然揚聲大笑:“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敗我嗎?你們可知道,真正失敗的不是我,而是你們!”
雪抿嘴一笑:“失敗的人總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沒關係,我們理解你。”
暗夜羅冷笑:“人生就像一場賭博,這一局我輸了,大不了推倒重來,只要我還活著!可是,你們卻要死了!死了的人,什麼機會都不再擁有!待到幾年後,天下盡在我的掌握,而你們只不過是一堆腐爛的黃土!”
如歌霍然抬頭。
戰楓依自閉著眼睛,他似乎已經沒有了喜怒哀樂,沉浸在一個冷漠的世界中。
雪問道:“你要殺了我們嗎?”
暗夜羅覺得他的話好笑極了,笑得紅衣如血霧般飛揚:“你們還有活下來的價值嗎?”
雪用手托住下巴,憐憫地望住他:“可惜呀,原來你真的這樣愚蠢。”
暗夜羅震怒:“你說什麼?!”
“我一直以為,你會要求我去做一件事。”雪閒閒地說,“沒有想到你竟然愚蠢到連提起都沒有。”
“笑話,有什麼事情是你可以做而我做不到的呢?!”暗夜羅不屑道。
“我是仙人。”
“你的功力連昔日的兩成都不到。”如果是十九年前的銀雪,那麼或許他未必是對手。然而此時的銀雪,連他的十招都無法接下。
“但我畢竟仍舊是仙人。”雪笑盈盈。
“你想說什麼?”
“殺了我,你就真的再也無法見到你深愛的女人暗夜冥了。”雪笑盈盈地說著,笑盈盈地看著暗夜羅的臉“刷”的一下蒼白如紙。
暗夜羅瞪著他,眼睛變成血紅色:“你說什麼?”
雪搖頭道:“小羅,莫非你確是老了嗎?‘你說什麼’‘你說什麼’這句話你一會子說了多少遍。”
蒼白的手扼住雪的脖頸,暗夜羅收緊指骨,雪嗆咳得面如桃花:“不要用她的名字來戲耍我!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其醜無比!”
雪白他一眼:“如果你以為我在戲耍你,那你現在就殺死我好了。”他的口氣那麼有恃無恐,好像看準他不會動手。
“她……如今已是白骨。”暗夜羅決不相信世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