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夥子大老爺們眼神都直耿耿的。
父親經不住幾個農伴的慫恿,偷拿了車鑰匙,憑著自己大學裡學機械製造提供的虛膽,開啟了吉普車的車門。
李爺發現車鑰匙不見的時候,父親正在車上急得手忙腳亂——他不知怎麼讓車停下來!車快要撞到麥場邊的那棵歪脖柳樹了,父親眼一閉,一腳踩了下去——他沒有踩到油門——很幸運,車停了下來。聞訊趕來的李爺趕忙上前熄了火,將父親從頭到腳摸了一遍。還好,沒傷著。
行,是個苗兒!跟我學開車吧!總比在家待著強。李爺說。
父親神差鬼使答應了,他覺得握方向盤比握鋤頭要有意思得多。爺爺想了想也勉強同意了,只是奶奶有些擔心:開車可是玩命!命敢隨便玩?!
到城裡,腰桿子要直。臨走時爺爺告誡父親。
父親說,嗯。
父親跟著李爺進城學開車,就像老天早已安排停當了似的。因為他不學開車,是不大可能去雲南的。後來才知道,李爺這麼做是想讓父親接他的班、做他的女婿哩!李爺是縣裡水泥廠的書記,每天都會有幾十、數百噸的貨經過他手。可他偏又是個嗜酒如命的人,有幾次正喝得酗的時候攥了發票就往廁所奔,父親總是從他手中把貨票要回,又遞給他手紙。父親小心地幫他打理好各方面的事,做生產日誌算賬甚至在廠裡作的報告都是父親的筆桿子寫出來的。父親成了李爺面前的紅人,那時候父親若打拐幾噸貨根本沒有人知道,但他沒有,他的腰桿子很直。後來,李爺認父親做了乾兒子。這是後話。
那是水泥廠聯絡的一批貨,要送到昆明。李爺估摸著父親開車已經熟稔,讓他第一次跑了長途。車隊由五輛老解放組成。那是1982年4月。父親說。
冥冥中,天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