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大學就讀過,而且還認識一位叫伊諾兒的小姐”
“伊諾兒!”我頓時呆住了,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竟然是她,當我像石雕一樣凝視著年輕人的車離開的時候,一種隱隱的不安湧上心頭。
伊諾兒是我大學時期的同學,更準確說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典型的江南美女。
畢業,她留下一封信,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我,當時我瘋了般滿校園裡找她,逢人就問,把所有認識她的人都問了個遍,最後是她的系主任模稜兩可的告訴我,她應該是出國了。
這件事使我受傷極深,而那封信更是讓我鬱悶多年。信上這樣寫:
親愛的木,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感謝你這幾年陪伴我,讓我體會到了什麼是愛。但我並不屬於我,不久的將來我必須回去,而你還是你。5年後的今天,你將會得到屬於你的禮物。
信很簡單,但後兩句話讓我很長時間都認為,那是她昏了頭胡言亂語。但後來我才知道,我錯了,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當時,我手捧著箱子,站在門口,直到齊齊從遠處跑過來,才跟她一起進了房間。
齊齊看著我把箱子放在桌上,才問起剛才的車是不是來我們家的,我於是就把早上的事細說了一遍。我跟伊諾兒的那點事,早就坦白了,所以齊齊也是一清二楚。伊諾兒、F國大使館、外交部,三個詞竟然聯絡在一起,我們的注意力不約而同都集中到桌上的東西。
我從桌上拿下那封信,把齊齊拉到身邊的沙發上,一起看那封F國大使館的信,眼睛掃了一眼信封上的落款,就直奔主題,但我只看了兩行,一滴淚就落在顫動的紙上,而齊齊則緊緊抓住我的手臂。
信是用標準的法語印刷體打出來的,翻譯成漢語如下
“尊敬的木子易先生,我代表F國政府很遺憾的通知您,您的朋友,我國公民伊諾兒女士在本月10日搭乘自里約熱內盧飛往巴黎的2145次航班不幸在大西洋海域失事,經過我們長時間的努力搜尋,確認機上人員已經全部不幸遇難。在後來的打撈中,只發現了伊諾兒女士唯一的遺物,那件已寄給您的行李箱。
我們的人員對伊諾兒小姐進行了深入調查,終於在她的住處找到了親屬的線索,也就是您,木子易先生。我們希望您能儘快趕往我國在貴國的大使館處,由我方人員統一安排您在9日或13日前往巴黎空難善後事務中心,辦理相關善後事宜。
最後,我代表本國政府和人民對這次不幸向您表示深切的同情和哀悼。”
落款是F國駐中國大使館。
我本不是一個柔弱的人,但當我看到伊諾兒竟然在不久前舉世皆知的空難中突然逝去的時候,忍不住熱淚橫流,很難想象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如流星般的消失在人間。
齊齊在一旁不停的勸慰我,自己卻也是唏噓不已,雖然她沒有見過伊諾兒,但從我過去的相簿裡也能看出伊諾兒的文弱柔靜。
早餐吃的很匆忙,今天就是13日,我已經決定立刻出發前往F國大使館。因為在開啟白色的皮箱後,我看到裡面只有一件銀色連衣裙和一個桃木做的心形掛墜,那正是當年我跟伊諾兒在一起時她常穿的衣服和我親手做的禮物。當我將這兩件東西的來歷告訴齊齊的時候,齊齊也不禁對伊諾兒更多了幾分憐惜。當我跟她商量準備立刻起身時,齊齊十分贊同說,既然F國找到了我們,更應該把她的身後事快些辦好,也好讓她在天國安心。說完,就忙不迭的去打理我的行李去了。
上午十點鐘的時候,我到了省會的F國大使館,當我向工作人員說明了來意後,大使館的一個年輕人在借走了我的身份證後,徑直領我到了一個房間,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但個個臉有悲慼之色,眼圈紅紅,有不少人在不停的抽泣,旁邊的人則一邊抹眼淚一邊規勸,看來都是事故的可憐人。
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F國大使出現了,這個棕色頭髮的大個子,聽說是叫做薩爾(在後來的經歷中才知道這是個非同尋常的傢伙),走進來時同樣一臉悲傷,後來才知道,他的侄女也搭乘的同一架飛機,是打撈上來的幾十具遺體中極少數能被辨明身份的。
他用流利的漢語對房間裡的所有人表示了同情和慰問,同時讓大家知道,每一個遇難者家屬都會有所屬國外交部派出的專人陪同,便於辦理賠償和善後事宜。
大使離開不久,剛才的小夥子就把去F國所需的所有證件連同我的身份證一同給了我,同時通知我,由於伊諾兒是F國人,所以飛機降落後會有專人陪同我去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