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尊師的風氣也很濃,清代國學大師段玉裁尊師的傳說就很感人。雖然年齡相差不大,但他在老師戴震面前還尊敬地行學生禮。戴震去世,每月初一、十五,段玉裁常到戴震遺像前垂手拱立,誦讀老師手稿一遍,表示對恩師的銘記之心。
我還看到這樣一則感恩的材料。二戰期間,上海市民曾冒著生命危險保護了一千多個猶太難民免遭法西斯*。為了教育一代又一代以色列人不忘中國人民的大恩大德,以色列政府把這個歷史事實寫進了他們的中小學公民教育讀本。古諺曰:“施恩勿念,受恩勿忘。”此古訓也許並不隨著時代的車輪向前而被遠遠地甩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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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與商業營銷智慧
孝,確實就活生生地潛伏在每一時代的中國人的心中,只不過有時潛伏得很深,但是如果被激發出來,那麼在商家那裡就會成為極好的生財之道。
我們來看“腦白金”的商業銷售案例,就可以體會其中的妙處。
腦白金(口服液+膠囊)由“上海健特”製造,1998年進入市場,巔峰時期年銷售額超過15億元,而且至今暢銷。
腦白金的有效成分是褪黑激素。根據國家衛生部的認證,褪黑激素具有改善睡眠的保健功能,可以用來促進睡眠,調整時差,以及延長睡眠時間,主要適宜人群是中老年人。調查發現,交際活躍的中年人和60歲以上的退休老人共有億人,而其中有90%的老年人睡不好覺。睡眠不好會引起眾多的病症,這就為腦白金提供了潛在的龐大市場。
但是腦白金如果只是憑藉幫助人們改善睡眠的功能與意義,很難贏得市場。因為人們睡眠不好,可以服用安眠藥、安神藥,並不一定要服用保健品。所以健特公司為自己的產品建立起一套延伸的概念,儘量與藥品區分開來。
細細想來,人們認知中有這樣的邏輯:睡眠良好就能有效地恢復身體機能,消除疲勞;而人一旦脫離了疲勞,變得精神抖擻了,自然就顯得年輕。於是腦白金借用了這個我們心裡存在卻沒有說出來的邏輯,將“睡眠好”與“年輕”聯絡起來,提出“年輕態健康品”的概念。腦白金要表達一種場景:服用了腦白金的老人,可以像一歲的嬰兒般熟睡。這種新奇的概念讓人們明白,原來老人也可以像嬰兒一般睡得安穩甜蜜。一般人不會將藥品和嬰兒聯絡起來,因為嬰兒的睡眠是最健康的。這暗示了腦白金不但效果好,並且無副作用的健康意義,成功地將其功能與藥品相隔,重點針對中老年消費群建立起外在的、不一般的概念。
腦白金有了“裡”的功效、“外”的概念,又怎樣“裡”、“外”聯絡起來呢?營銷初期,腦白金的“聯絡”過於誇張。褪黑激素是人腦的一個腺體松果體分泌的,“上海健特”將松果體強行翻譯成為腦白金體,將褪黑激素說成了腦白金,又大肆誇大了腦白金的功效,如“與克隆技術並稱二十世紀兩大技術的發現”,“每克腦白金的價格是白金價格的一千零三十二倍”等等,又以大量的媒體宣傳塑造強大的功能形象。這樣,腦白金的年銷售額一度飆升到2億多元。
雖然以誇張激進的手法使出了奇招,但是過於脫離實際功能的宣傳引起了消費者的不信任,後來銷售額連月下滑,產品生存出現危機。腦白金的第一次出奇嘗試失敗了。
於是腦白金另闢蹊徑,走了一著妙棋——主攻保健品市場強大的禮品需求。中國人講究“孝道”,做子女的無不希望父母身體健康、年輕永駐;而大家逢年過節又都有訪親問友的習慣。一年的忙碌之後,同親友相聚而歡,在拜訪時候還要送上一份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以示心意。可是當時市場上還沒有誰把保健品包裝成禮品來迎合這種需求。
他們捕捉到這一點,於是腦白金打出瞭如下廣告:
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只收腦白金。
今年孝敬咱爸媽,送禮還送腦白金。
兩則廣告,一方面腦白金作為營養品,正好滿足人們過節不知道送什麼禮物給親朋好友的需要。另一方面年輕態的概念也正好符合子女們希望父母年輕、向父母表示孝心的意願。於是大量腦白金作為禮品的廣告,出現在電視熒屏上。
此後腦白金的購買率和知名度逐年上升,其銷售額在1999年重新達到2億元,2000年到達黃金期的年銷售額12億元。幾年之後,腦白金作為禮品的價值褪去,但是購買腦白金產品,期待改善睡眠的消費者留了下來,他們成為腦白金在改善睡眠產品中穩佔一席之地的重要力量。(以上參見《*說》,東方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