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居住的營帳中,他面色凝重,眼神流露出擔憂之色。
下方,戲志才正襟危坐。
戲志才問道:“主公,發生了什麼事情?”
曹操握緊拳頭,緩緩道:“董卓把冀州牧韓馥調入洛陽擔任太常,然後又任命袁紹擔任冀州牧。這一手,分明是離間計,韓馥接下命令是無可奈何,但袁紹卻也接了詔令。”
戲志才面色微變,道:“這一計,太狠了!袁紹,也心動了。”
曹操點點頭,接著說道:“董卓的使節宣佈了韓馥和袁紹的任命後,又提及我。當時,我憤怒之下,拔劍就斬殺了董卓派來的使節。然後,我建議袁紹出兵,可袁紹卻讓所有的人各自回去整軍備戰,要明天再考慮出戰的事宜。顯然,這是袁紹拖延時間。”
言語中,有著濃濃的擔憂。
這一次討伐董卓,曹操抱著極大的希望,想斬殺董卓整飭朝綱。
現實,卻令曹操很無奈。
戲志才嘆息道:“主公,您不該殺人的。”
曹操正色道:“必須殺,如果不殺,這一戰,便進行不下去了。”
戲志才道:“就算主公殺了董卓的使節,可韓馥和袁紹接下了詔令,局勢已經無可扭轉。卑職斷定,袁紹和韓馥肯定會有動作的。最終,會導致盟軍分崩離析。主公啊,如果你接受了詔令,即使聯軍分崩離析了,您也能攫取權利。”
曹操面色嚴肅,搖頭道:“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我還是我嗎?那樣的事情,我現在不會做,將來也不會做。”
戲志才搖頭道:“主公錯了!主公要成就大事,未來的路不可能一路平坦,更不可能由著您的想法去做。很多時候,需要委屈主公。如此,才有機會完成主公的理想。”
曹操不願意多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戲志才輕嘆,他不贊同曹操的做法,可偏偏又非常讚賞曹操的做法。唯有曹操這樣的人,才是真性情。
曹操按捺住心中的浮躁,和戲志才商討了對策後,便去軍營中巡視。
這一天,轉眼便消失。
表面上,營中風平浪靜,暗地裡卻是暗潮洶湧,營地中一片動盪,只是誰都沒有表現出來而已。這一晚,曹操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後半夜,曹操才迷迷糊糊的進入夢中。
睡夢中,曹操彷彿看到了一個個諸侯離開的場景。
他的心被一點點割裂,痛苦萬分。
“不!”
“絕不!”
曹操大吼一聲,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呼!呼!”
他坐在床榻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眼中有著揮之不去的焦慮。
怎麼辦?
如果真的出現夢中的場景,他怎麼辦呢?
此時,天已經大亮。
曹操站起身,洗漱後,剛穿上衣甲,便聽到營帳外傳來士兵焦急的聲音:“將軍,韓馥正在調集軍隊,要離開軍營。”
刷!
曹操面色大變,直接往外走。
他離開營帳,很快來到營地門口。
此時,韓馥率領軍隊行駛而來。韓馥騎在馬上,走在最前方。在韓馥的身後,有著無數計程車兵。
曹操迎了上去,攔住了韓馥的去路,沉聲道:“韓州牧,你德高望重,是軍營的主心骨。如果你走了,營地會陷入動盪的。曹操斗膽,請韓州牧留下。”
韓馥說道:“孟德,我也想討伐董卓。但現在的情況,你已經看到了。袁紹對冀州虎視眈眈,我如果不回去,冀州就要易主了。”
一番話,令曹操無言以對。
曹操沒有理由去反對,沒有理由去阻攔。
韓馥輕嘆道:“孟德,你的心,本官知曉。可這世道太亂,很多人的心和你不一樣。”
曹操說道:“韓州牧,我只是想討伐董卓,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韓馥輕嘆一聲,道:“孟德,抱歉!”
“駕!”
韓馥一拍馬背,繞開曹操,徑自的往外走去。
曹操沒有再阻攔,他只是失落的後退一步,站在營地內,望著離開的冀州軍怔怔發呆。不知什麼時候,韓馥帶著士兵消失在營地門口。
夏侯淵、夏侯惇、戲志才、曹洪等人都已經趕來,站在曹操的身邊。眾人望著失魂落魄的曹操,都是一陣心疼。
“將軍,不好了!”
又有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