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
【我走了,把家交給你了。】
她接到小學同學的電話,說是小學老師過世了,詢問她要不要去參加葬禮。做的心理醫生的工作,穿著白色醫服的她,坐在電腦前。聽著這一噩耗,卻在努力想著小學老師模樣,她好像記不清了。
連名字都模糊了。
這個噩耗讓她難過,從心裡發出悲鳴。然後,腦海裡小學老師的名字與容貌,像春天大地復甦一樣,慢慢在記憶力腦海裡出現。
她提早下了班,回到家中。母親嘮叨她是不是又是什麼東西忘記了。她女兒哪裡都好,就是記憶不行。
沒有顧母親的語,臥房床下有個紙箱,裡面全是學生時期畢業照和老師的合照,還有那些日記和小說。把箱子拖出來,把裡面的東西倒在地上,噼裡啪啦的聲音。
母親說,你這是幹什麼?
她一手揮開堆在最上面的小說,在最底處瞧見相簿。她急急忙忙翻開,第一頁便是小學畢業照。他的小學老師,啟蒙老師,童謠坐在她身邊,挺著身子。
拿現在的眼光看外表,他依舊那麼俊朗。她讓母親給她收拾行李,她要回故鄉,去參加老師的葬禮。
她念初中回去小學母校,那時他又帶了一輪小學生。漂亮的眼睛,高高瘦瘦的。一直沒有結婚。在她的記憶裡,她的啟蒙老師是她遇見過最溫和的人,脾性最好。
初中三年,去看他的次數用一隻手的手指頭便可數清。高中三年忙於學業沒有回去再回去看望過他。後來大學畢業,一次小學同學聚會。在他們嘴裡聽到老師的訊息,說他教學口碑最好,卻是一直沒有結婚。
還有幾個姑娘說,要給老師介紹媳婦,那個時候老師已經五十多了。到底後來怎樣,因為搬離了故鄉,有了距離,便無從打聽起他的訊息。十多年後的今天,卻聽見他去世的訊息。
那一張機票,飛往故鄉,是因為老師的葬禮。
回故鄉那一天,正好是下葬日。那天陽光格外的好,沒想到來參加葬禮的人那麼多,她在最後面,穿著黑色的連衣裙。
“葉西。”
“唐諾。你也在?”她認識唐諾,是在現在居住的城市認識的。唐諾去旅遊,因為是故鄉的人,她做了導遊。而後談起學業,才知道同他念了同一所小學,連老師也是一樣的。那個時候她正好20。
“去世的是我舅舅的愛人。”悲悽的語氣。
她被這幾個字眼給驚訝到了。舅舅的愛人?她瞧著唐諾,神情全是悲痛。她調整好震驚的神色,說:“節哀順變。”
“小諾,趕快去參拜吧。”一個將近六十歲的婦人,微微發福,眉眼間依舊能看出,年輕時漂亮過。
葉西走在唐諾旁邊,唐諾說:“那是葉檸老師,你還記得嗎?數學老師。”
“記得。”幾乎是她學數學的榜樣,被數學困擾,她總會想起這個女人。同樣是姑娘,她也能學有所成,她為何不能。
“宋老師呢?”
“他啊,比我‘舅媽’先走一步,胃癌。”
她還不太適應童謠喊老師舅媽,可是這樣的稱呼卻是正確的,舅舅的愛人不應就是喊舅媽嗎?
“他們兩人相交最好,若是能做個伴也挺好的。”她咬著嘴唇,以防淚決堤。孩童時期,最愛的三位老師,走了兩個,她連一個老師的最後一面都未見到。
不甘,難過。
“最想和舅媽作伴的是我舅舅啊。”他突然停下腳步,“你看,他本還有青絲,我舅媽走那天晚上,第二天,他頭髮全白了。”
她順著唐諾視線,墓碑前放著成堆的白菊花,一個白髮老人,佝僂著腰。用手一下一下擦著鑲嵌在墓碑上的照片。那張照片上的老人她認不出,應是老師古稀之年的模樣。
“他沒生過大病大災,身體一向硬朗,現在走路都要人攙扶著。”
她沒有接觸過同性之間的愛情,在他人嘴裡聽說過。聽說是難以長久,聽說時說此話之人語氣的厭惡與噁心。瞧老師與他愛人的模樣,兩人怕是走過幾十載的春秋,這一刻,她想去了解他們的愛情。
是不是同一般夫妻一樣,柴米油鹽,一日三餐,對彼此囉囉嗦嗦。
唐諾去攙扶著他舅舅,她在墓碑前放下一直捧著的菊花,一下飛機就奔去花店買的,老闆娘說是最新鮮的,她在墓前行了禮。
她緩緩站起身,去瞧唐諾舅舅的面容,她看見,老人的眼眶裡溢位淚水,然後連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