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天刀流,就如三歲小孩手中握著傾國寶藏一般危險。你就是扳倒了我,也絕無好處,與我合作,方有望保得性命。”知道這女子在天刀流中縱橫殺伐,向來圓轉如意,想必心中自負之極,今天如若不狠狠煞下她的強傲之氣,要謀奪天刀流絕無可能。
秋沁好冷笑道:“我倒要請教丁元帥,我天刀流中猛士如虎高手如雲,有何人能動得了我一根小指頭。”
我盯著她的眼睛,笑了笑:“不錯,江夫人,天刀流中果然是猛士高手頗多,可惜這些人卻未必都肯聽你的話。昔日江聽潮以天刀流傳我之事想必已眾人皆知,此事足以離散人心了,如朱震天等便歸心與我,其餘人等也可以此為理由,不肯受你駕馭,更何況還有一幫貌恭而不心服者,伺機而動。江夫人要想一統天刀,自是困難不小,就算勉強在表面上取得天刀之權,也難防暗箭,只怕你兩三年內就性命難保。”
我故意把“性命難保”四字說得特別沉重,果然秋沁好聽得面色微白,卻冷然道:“丁元帥說得好不怕人,我秋沁好若是尋常女子,怕也只有向你低頭求救了。丁元帥,你在北天關被那雷澤打得大敗虧輸,此時到我天刀流,分明是拉救兵來了,卻做得如此架式十足。可惜我早已知道你的來意。你說,我怎會上當?”說著,眼中突然現一股說不出的譏笑之色,悠然道:“你若好好說也罷了,卻如此大言恐嚇與我。你可知道,我秋沁好的性子,向來是遇強越強的。你越這樣,我越不肯幫忙。”一邊說,一邊輕輕笑了起來,笑聲清脆,但聽在我耳中,卻沒有什麼悅耳之意。
我看了看她,心下倒也佩服這女子的敏銳,。天刀流向來耳目眾多,我和雷澤在北天關激戰多日,想必她已知道,成竹在胸,不肯對我假以顏色。不過,秋沁好雖聰慧,我孟天戈卻向來無所畏懼,當下笑了笑:“江夫人的耳目果然厲害啊,可惜有些見識不明。我和雷澤雖激戰北天關,卻也說不上大敗虧輸,雷澤十萬大軍,已被我打得只剩五萬,江夫人若自問比得那雷澤,不妨在我手下試劍。”
秋沁好神色不改,冷笑道:”丁元帥,我只知道雷澤雖耗去五萬大軍,此刻卻把北天關圍得水洩不通,你甚至得不到朝廷支援,已到水窮水盡之時。若無天刀援手,你必敗無疑。大難臨頭之際,你竟還敢跑到我這來,也算得膽大包天了。”
我越發覺得這女子口齒伶俐異常,也不知江聽潮當日是如何調教於她,淡然道:“江夫人,我既然出了北天關,就自然有我的辦法,雷澤就算破關,殺了關中數萬將士,卻也奈何不了我,我丁珂平做事,不管縱橫沙場還是快意江湖,怕過誰來,誰又能擋得了我。倒是你,待得雷澤掃定北天關,拿下南朝後,他回過頭來第一個要對付的,定是你江夫人。要知道此刻天刀流中並不齊心,你本人甚至並無得意武功護身,一旦雷澤刀鋒所向,我看你只有香消玉殞而已。”
秋沁好微微咬牙,隨即冷笑道:“我和那雷澤無怨無仇,他怎麼會找我麻煩。倒是你丁元帥,明明是自顧不暇,卻在我這裡賣弄口舌,有何用處。”
我看著她,哈哈大笑:“江夫人,你和雷澤無怨無仇嗎,這可未必。當日設計廢了雷澤武功,並在皇帝面前屢進讒言,令雷澤廢棄將近一年,差點就此毀掉一輩子,這不是江夫人的得意手筆嗎?”
這話被我一字一字說來,分來刺人。秋沁好臉色微變,半響道:“那又如何?雷澤眼中只有天下,當日他連聽潮的威脅也忍得下來,如今哪有工夫管我。”這驕傲倔強的女子,此刻終於出現了一絲裂隙。
我冷笑著對秋道:“江夫人,雷澤為人,暴烈異常,你說他可會容得下一個與他積怨如此之深的人?當日不動江聽潮,只因御錦尚在,雷澤無力同時應付天刀流、滄海郡和北天關。如今形勢卻早已變了。更何況,你沒有江聽潮的才氣,卻坐擁江聽潮威震天下的天刀流,對雷澤而言,這無疑成了北國一大內亂隱患。若天刀流中爭權奪利、自相殘殺開來,想必天下都會為之動盪不安,雷澤此人平生做事,向來以治亂平天下為已任,他又怎會容得下你這禍亂之源呢?無論為公為私,一旦雷澤拿下南朝,你肯定是他第一個要對付的人。”
這番話說得秋沁好神色微微發白,我甚至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她白玉般的手悄然緊握成拳,用力之大,甚至滲出一絲血跡。
我知道這番言語已對她造成相當影響,當下趁勝追擊道:“更何況,江夫人不妨考慮一下。你已經有了雷澤這等勁敵,若還要和我結怨,日後就算擋得了雷澤的圍剿,也不一定避得過我的追殺。你同時樹立兩個敵人,箇中滋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