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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個人雖然很不錯,但我的天戈弟弟一定是最好的。微微一撅嘴道:“我就不信,難道比你還好麼?”

天戈看著我,微微一笑:“我對此道本來也有些心得,聽了卻也心折不已,頗生自愧不如之感。”

忽然琴聲乍斷,那人長身而起,朗然道:“冰弦忽斷,莫非有何方雅士在此聽曲麼?就請現身一見罷!”聲音清朗優雅,一如其人。

我看著這人驕傲而尊貴的樣子,越發有點不服之感,對天戈低聲道:“你也去回他一曲啊。”

天戈淡淡苦笑道:“姐姐,你這一說話,他都知道有人在聽。到了這份上,我不見他也不行了。”當下打馬而出,拱手一笑道:“深山之中,有幸聽得先生雅奏,在下一時忘情,得罪勿怪。”

我看著天戈說話忽然文縐縐起來,不免好笑。想必他看到這人如此斯文優雅,對著山中高士自然不可丟臉。雖然我們行色匆匆,樣子沒什麼光鮮,但輸人不輸陣,派頭還是不能丟的。

那人看到天戈的時候,雙目微微一閃,現出一絲震驚之色,明眸微轉,淡淡一笑:“兄臺也喜歡此道嗎?”

天戈點點頭:“在下只是粗粗學過幾日,今天聽了先生所奏,不免慚愧無地。這一曲《碣石調幽蘭》,琴意孤高岑寂、淡而會心,實在世間難得。”

那人聽得他這話一說,雙目神采大盛,越發顯得俊美異常。他似笑非笑看了天戈一會,說:“粗粗學過幾日麼?很好啊。”

不知為什麼,我看著那人驚喜的樣子,忽然有點不高興了。

哼,他竟然敢這樣看著我的天戈弟弟!

卻見那人不再說話,從袖中另外取出一根絲絃調好,琳琳琅琅又彈了起來,這一次深靜幽遠,忽而意在高山,忽而意在流水,卻是高山流水之曲。

我聽了心頭一動,知道他是在答謝知音了。靜心聽完,不覺忘情忘俗,剛才那一絲不悅早就忘了個乾淨。

一曲既罷,連我也實在不知該說什麼讚歎之詞,心意微動之下,卻見天戈一揚眉,策馬過去,要了他的琴,盤坐在地,錚錚撫琴,卻是《長清》之曲,以示應酬之意。那人曼聲和節而應。我再不懂琴理,也知道天戈的琴聲毫無遜色,那人分明聽得有些悠然忘情之意。

曲終,那人忽然輕輕嘆息:“聽兄臺琴意,如松風竹雨,澗滴波濤,可見兄臺胸中大有丘壑,應是當世英雄。今日能有緣相聚,在下實在歡喜。可惜在下有事不能留兄臺盤桓懇談。如有緣法,當謀後聚。”說著微微一笑,竟是說不出的神容爽朗。

我看的有點發急,越發不大喜歡他和天戈說話的樣子,輕輕扯了一下天戈的衣袖。

天戈微微垂目,看了我一眼。隨即抬頭對那人哈哈一笑:“有緣自會再見。”拱手作別,扶我上馬,雙騎打馬而去。

我一邊飛馳一邊說:“天戈弟弟,那個人好奇怪啊,就這麼在山裡面彈琴。虧你還真的和他應和這麼久。”

天戈淡淡道:“姐姐,天下之大,盡多高人。龍隱於野,也是有的。”

我看著他,笑了:“我不管,我只知道天戈弟弟就是最出色的人!”

天戈看著我,眼中星光隱約閃動,似乎是溫柔,又有一些惆悵,無可奈何的也笑了。

但我還是不明白他的心思。

沒過多久,我根本忘了那個山中琴師。畢竟,這次出行多姿多彩,要記住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這一路對我來說,自然是喜悅無限的好山好水好風好月,天地萬物都是有情生。可天戈明顯有些不耐煩,只是敷衍我那微薄的快樂。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只管鼓舞了一顆心,盈盈欲醉。我的江湖夢,原本是嬌豔的玫瑰顏色,就如我那一點可憐的嬌痴心意。直到那一日劍氣血光驚破我的迷思。

那一天,我們在湘西地界中了仇家的埋伏。七殺教派出百餘高手圍攻天戈。

也許本來天戈根本不在乎這幫人,我卻成了他的累贅。七殺教的殺手一招一式都往我身上招呼,害得天戈需要不斷為我化解危機。我知道這時候才發現我那點武功根本幼稚得可笑,除了拖累他,什麼作用都沒有。混戰中有人一刀砍向我的肩膀,還好天戈拉著我躲開。饒是如此,我還是被刀鋒擦破了肩膀的一層皮,痛得我尖叫起來!

天戈怒吼一聲,毫不猶豫刷地回手一劍,把那傷我的人砍作兩段。噴出的血液一下子湧泉般灑了我一身,我忍不住劇烈的嘔吐!幾乎與此同時,又有一個人砍向我的頭!我嚇得呆了,幾乎不知道閃躲!

寒光過處,我驚覺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