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作戲。站起來走路完全不成問題。”
“為了逃走吧?”
“那還用說!要不然何苦這麼折騰。我已經賺了三天時間,三天內要逃出才行。三天後我可能真的再也站不起來。地下室的空氣對身體非常有害。冷得要命,骨頭都像吃不消。外面天氣怎麼樣?”
“下雪。”我雙手仍插在大衣袋裡說,“入夜會變得更冷。這次寒流恐怕非比一般。”
“一下雪獨角獸就死很多。”影子說,“一死很多看門人的工作量就增大,我們就趁此時逃離這裡,趁那傢伙在蘋果林裡燒獨角獸的時候。你摘下牆上掛的鑰匙串開門,兩人一起逃。”
“從城門?”
“城門不行。門外上著鎖,再說逃出去也免不了當即給看門人逮住。圍牆也沒辦法,高得只有鳥飛得過。”
“那麼從哪裡逃呢?”
“交給我好了。計劃已經周密得不能再周密。畢竟充分收集了有關這鎮子的情報。你的地圖我差點看出洞來,從看門人那裡也瞭解了許多情況。那傢伙以為我不會逃走,不厭其煩地講了鎮上的事情。幸虧你麻痺了那傢伙的警惕性。時間倒比起初預想的花得多,不過計劃本身一帆風順。看門人說得不錯,我是沒了同你合為一體的力氣,但若跑去外面即可恢復如初,那時再同我合成一個人。如果成功,我就可以不在這種地方送命,你也能使記憶失而復得,恢復原來的你自身。”
我一聲不響地盯視蠟燭火苗。
“怎麼樣,到底?”影子問。
“所謂原來的自身究竟又是什麼呢?”
“喂喂,怎麼搞的,你總不至於還在執迷不悟吧?”
“是執迷不悟,真的執迷不悟。”我說,“首先我想不起原來的自身是怎麼回事。那個世界果真值得我回去,那個自身果真值得我恢復不成?”
影子剛要開口,我揚手製止。
“等等,讓我說完。對過去的自身我忘得一乾二淨,現在的自身已經開始對這鎮子產生一種類似眷戀的感情。一來傾心於在圖書館認識的女孩,二來大校也是個好人。冬天誠然冷不可耐,而其他季節則風景十分迷人。在這裡,大家互不傷害,相安無事。生活雖說簡樸,但並不缺什麼,而且人人平等。沒有人飛短流長,更不爭奪什麼。勞動倒是勞動,但都覺得樂在其中。那是純粹為了勞動的勞動,不受制於人,不勉強自己。也不羨慕他人。沒有憂傷,沒有煩惱。”
“也不存在金錢、財產、地位。既無訴訟,又無醫院。”影子補充道,“而且不必擔心年老,無需懼怕死亡,對吧?”
我點頭道:
“你怎麼看?我到底又有什麼理由非離開鎮子不可呢?”
“是啊。”說著,影子從毛巾被中拿出手,用指頭揉了揉乾巴巴的嘴唇,“你說得很有些道理。假如存在那樣的世界,那便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我沒有任何理由反對。只要你喜歡,你怎麼做都可以。我也心安理得地死在此處。問題是,有幾件事你忽視了,而且事關重大。”
影子開始不住聲地咳嗽。我等待他平息下來。
“上次見面,我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