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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我腦後,將方才替我理順的長髮綰了起來。

我呆呆的望著他,他眸中似乎閃過一絲笑意,很自然的回手拭去我唇邊的血跡,接著又想幫我整好衣衫。

我這才反應過來,忙側身避開,不想慌亂中被衣帶絆住腳踝,一個踉蹌,原本斜披在肩頭的長衫直滑下去,飄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我和瞿牧同時彎下腰,他忽然停住,怔怔的看向我……胸前?!

我下意識的低頭,頓覺異常尷尬,原來紅綃裙的碎片早已不知所蹤,只剩杏黃色的貼身抹胸。抹胸左上方靜臥著一隻翩然欲舞的銀色鳳凰,華美的羽翼半隱衣下,華鍛雪膚,別樣的旖旎。

我的臉一紅,脫口而出:“你看夠沒有?”

更神奇的是,他居然毫不猶豫的搖頭。

我一陣錯愕,他默默的拾起長衫遞給我,轉身就走。

他轉過身去的那一瞬間,我看見他緊握成拳的手在微微顫抖,是因為疼痛嗎?

“瞿牧,你的……”我剛出寢宮,就有宮女上前給我更衣,耽誤了半刻,瞿牧早用輕功跑沒了影,我一直追到賞心殿門前才看到他……應該說,是他在那裡等著我。我原想問他手傷如何,話到嘴邊又改口道:“……衣服還你,謝謝。”一邊說著一邊偷眼看向他的手,血肉模糊的兩排牙印刺激得我頓生負罪感:“對……對不起啊!”

瞿牧搖搖頭,表示沒事。他將傳國玉璽交給我,卻沒有立即離開,只是靜靜的站著。

風捲起他的長髮,潑墨般的揮灑開去,在空氣中留下絲絲寂寥。他的臉隱藏在面具後,深不見底的眸子如古井幽潭,流動著不甚分明的情緒。

我看了一會,移開目光,天上沒有一朵雲彩,空蕩得讓人心慌。眼睛被陽光扎得生疼,我依然不敢與他對視,我毫無理由的覺得,那種情緒叫做……哀傷。

“我們大功告成,你……你先走吧。我對星璇提過,想讓你提前出宮。還有,幻琦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你可以試著接觸……”我意識到自己的廢話好像有點多了,於是自動消音,伸出手去:“嗯……就這樣。那麼……合作愉快!”

他遲疑著抬起手,指尖相觸的剎那,我突然有些後悔,半途就往回縮。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猶豫,更快的握住我的手,用力一拉,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整個人已撲向他懷裡。與此同時,一聲天外之音如雷貫耳:“大膽登徒子!我妹子豈能任你輕薄?”

“小梵!”我驚叫著掙脫那個讓我眩暈的懷抱,瞿牧輕輕推開我,旋身迎向螭梵的拳腳。

棋逢對手想必是人生一大樂事,可不分場合的行樂也很讓旁人頭疼。半柱香的功夫過去了,我麻木的看著仍在酣戰的兩人,其中螭梵的纏鬥尤為明顯。活了一千五百年還童心未泯,除了他就沒第二個人。

“小梵,你儘管使出絕招來,一定要贏,千萬別給我丟臉。我先回房休息,省得被大內侍衛抓去審訊的時候沒了日夜。”

此言奏效極快,螭梵生生收回飛出一半的無影腿,勉力穩住身形,嘴上還不忘唸唸有詞:“看你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我就明說了吧。我妹子雖然招人疼,可是剛由我親口許了人的,就別……”

“瞿牧,你先下去。”我越聽越不像話,只好採取強硬措施,拿不會說話的開刀。

瞿牧背對著我,石雕一般,他聞言只是側過臉,深深看了螭梵一眼,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斜陽給形單影隻的身影平添了幾分落寞,粉色櫻花瓣紛紛揚揚的墜下,似乎永不疲倦。白衣勝雪,黑髮如雲,無聲花雨下的人漸行漸遠……

此情此景,總像是在哪裡見過。

我晃晃腦袋,發現螭梵緊隨而去的目光同樣寫滿探究和不解。聽見我的腳步聲,他回過頭來,滿臉歉意:“今日正趕上議事會,我來晚了一步……”

“不,你來得正好。”我將傳國玉璽放在他手裡,如釋重負的笑:“我算是不辱使命了。本想取他腕上鮮血一併交給你,又怕傷口引人懷疑,看來只能改天再尋機會了。”

“這種機會沒有下次,否則我會殺了他。”螭梵微微蹙眉,遞給我一個錦盒:“裡面是雲渠長老親手配的龜息丸,你服用後身子會日漸衰弱,直至病亡——凡人看來便是如此。事實上,你只是一場好睡,況且還有元丹相護,一旦出城,我就可以馬上喚醒你。剩下的事,比起這傳國玉璽都簡單得多,我在皇宮裡買通幾名隨侍就行。你不要再受委屈。”

我默默接過錦盒,掂量半晌,忍不住問道:“整個過程大概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