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陷進綿軟的被褥,楚天佑就勢覆上身來:“你還不懂相思為何物,等朕教會了你再聽也不遲。”
眼前一暗,我本能的偏開臉,他的唇滑過我的耳垂,吻上我的脖子,用力吮吸。
我默默忍受著強烈的不適,安慰自己很快就會過去。
可是,時間彷彿是靜止的。
斜照進來的陽光混淆著帳上所繪碧金紋飾,華彩如七寶琉璃,璀璨奪目,直刺入心。
楚天佑直起身,幾下脫去了龍袍,露出精瘦的胸膛。我的頭腦一片空白,翻轉身就想往床下跳。可惜我剛捱到床沿,腰帶就被人勾住,下一刻,紅綃裙被生生扯開,背部微涼。楚天佑將我摁在身下,含糊不清的戲謔:“當真是個可人兒,現在知道害羞可晚了。”他輕車熟路的剝著我的衣衫,我不敢過於掙扎,只得束手無策的閉上眼,任由巨大的恐懼滲入意識的每個角落。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短短數秒,對我而言卻無限漫長,身後的動靜漸小,最後終於停止。我疲憊不堪的挪動手臂,想把楚天佑推開。誰知這一下,他似乎又開始活動。我大驚失色的彈坐起來,楚天佑如爛泥般滾到一旁。緊接著,一團白影劈頭蓋臉的砸到我身上。
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立於床邊,周身散發出凜冽的氣息,而我手裡,卻是件猶帶體溫的長衫。
“瞿……瞿牧?”六月處暑,我非常神奇的感到一盆冰水兜頭澆下,說不出的不對勁。他這麼怒氣衝衝,難道是怪我行動前特意支開他?星璇真是給我找了位不怕死的英雄,大白天的居然也敢擅闖寢宮,連我想保護他的好意都被視作侮辱,那我的犧牲算什麼?好像我才是應該生氣的吧?
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先發制人,瞿牧卻不由分說的抓住我肩膀,手掌在我脖子上狠狠的來回擦拭,眼中滿是嫌惡。我感覺到那一小塊面板迅速發燙,又麻又癢,當即惱火的推開他的手:“你平日在靜王府也是這麼莽撞行事的嗎?倘若早來一步,咱們都別指望活著出去!”
瞿牧從鼻孔裡發出不屑的嗤笑,俯身將早已鼾聲如雷的楚天佑翻了個身,從他頸側的昏睡穴上拔出一根細如毫髮的銀針。
我頓時啞口無言,如果沒有他最後的這招,事情不知要到哪步才算結束……弄月和我都忽略了,並非每個男子都是謙謙君子,尤其是身為九五之尊的楚天佑,對誰不是予與予求,何況是個女人,興起之下,他哪會顧及你的感受?拖延時間簡直是幻想。
我晃晃腦袋,回過頭,只見瞿牧用銀針劃破自己的手指,滴出數滴鮮血在床單上。我怔了怔,只覺脖子上的熱度迅速躥上了臉頰,連多看一眼的勇氣都沒了。
趁著瞿牧還在偽造現場,我下床將古琴從外廳搬了進來,拿出事先備好的包裹。不料還沒等我轉身,背心處一陣涼麻,四肢全然失去了知覺。
“你是不是瘋了?”我被瞿牧突如其來的點穴弄得方寸大亂:“喂……你給我回來!你居然以下犯上?你活得不耐煩了?你……到底有沒有弄清破解機關的方法?”
瞿牧沒有,也不可能理我。實際上,從他出現到現在,就完全沒正眼瞧過我,一副被憤怒衝昏頭腦的樣子。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取走包裹,一顆心很沒用的懸到了嗓子眼。
“你千萬小心。只要你沒事,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任意條件!”
從前喜歡和星璇打賭,賭注總是任意條件,總覺得任意條件是無限大的,無論誰贏,都捨不得輕易用。如此這般,輕而易舉的,將真正的難題丟給了贏家。再往後,難題變成了寄託,想著只要兩個人安穩的活在世上,就是一種允諾。
而我現在,只想讓他活著。
瞿牧的腳步停了停,不多時,床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我屏氣凝神的聽著,生怕分散他的注意力。等到再次安靜下來,我才小聲喚著他的名字,緊張萬分。連喚幾聲,他還沒有出現。
《拈花一笑醉流景》雪月天使 ˇ一一三 鳳舞ˇ
“瞿牧,你不要嚇我。你……”
當我的手被悄然而至的溫熱所包圍,指尖觸及另一個人的掌心時,淚水幾乎立即模糊了視線。不過,在穴道被解開下一刻,我拽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不假思索,好像等的只是宣洩。鹹鹹的淚水混著甜腥的鮮血在口腔中淡淡瀰漫,瞿牧一動不動,良久,他伸出另一隻手撫著我凌亂長髮,動作輕柔得,彷彿被咬的不是他。
“我警告你,下次再這麼自作主張,我就……”我抬起頭,色厲內荏的威脅還沒放完,瞿牧便從懷裡掏出一根羊脂玉簪,手臂繞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