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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人聲喧譁,漸漸往這裡過來。然後有下人先衝進主屋,往東側廂房裡報道:“徐主,公主,二夫人揪著芳菲苑裡的大丫頭過來了,說是她偷了自己的東西不認賬。”

不多時,內裡傳來窸窣著衣的聲響。葉雲清看看天色,還未到午飯時分,暗想這對夫婦真是情濃如干柴烈火,都這時辰了還未出榻。

他忽然一愣,從外面那些喧譁聲中明顯聽到了徐府二夫人的聲音。她來這裡做什麼,怎麼還這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腔調?啊,二夫人原來就是這樣的德行麼,不對啊,他剛才用匕首抵著她的時候,也沒見她示弱服軟哪。

對了,那丫頭叫做什麼名字,回頭可得好好問問,否則不好稱呼。葉雲清作如此想的時候,忽又是一愣,人家一個將軍的家眷,他生的是哪門子結交之心,還想姓名相稱,下一步豈不是得義結金蘭?

徐燦在東廂房裡正與銀林公主恩愛情濃,忽聽得外面又有人來報,又是江凝菲要過來哭訴,忍無可忍之下虎虎生風地站起身來,披上外衣就要出去讓下人出去把她趕走。他方要開口說話,慵懶地斜倚在榻上的銀林公主忽道:“妹妹年歲尚小,或許真是遇到了什麼委屈也說不定,我們既然都虛長了她幾年,有起事來還是要護著她的。”

徐燦嘆了口氣,回身坐下輕輕擁起銀林,末了又是嘆口氣:“圭玉,你真是太善了。若凝菲那丫頭也如同你這麼知書達理該有多好。”

銀林微微一笑:“她還小嘛,過兩年或許就好了。”

徐燦冷哼一聲:“還小?外面民間的女子到她這個年紀已經帶了兩個孩子了。”

銀林嗔怪道:“徐燦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怪我子息不豐?”

有的男人,他看不上的女人做什麼都是錯的,他看上的女人做什麼都是好的。以前與江凝菲情濃時,覺得江凝菲一舉一動都是天真爛漫,現在則覺得是無理取鬧。就譬如現在銀林公主嗔怪責罵他兩句,徐燦就覺得這是情趣,是蜜裡調油,但同樣的事情若是江凝菲做出來,他就覺得是自己自尊受辱了。

徐燦因聽銀林怪他,知自己說錯了話,忙賠罪道:“我哪裡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自己想歪了,”說著又擁著她輕揉起那隆起的肚子,“咱們的孩子可都看著你呢,你這不是讓他笑話嗎。”

銀林忍俊不禁,推了他一把:“你磨蹭什麼,還不快出去看看是什麼回事。”

外面樑上的葉雲清聽得默不作聲,他也只能默不作聲了,心道還好自己幾個密友都挺正常的,娶了夫人也不至於如此肉麻兮兮。他雖受傷落魄,內力卻是無損,徐燦擅長外家功夫、騎馬打仗,江湖人的本事則不精通,於是也沒有發現外屋有個樑上君子在聽牆根。

寧非已經扯了秋凝進來,徐燦過了老久才扶著銀林公主出了東廂房,他把銀林安置在主座上,才轉身面對寧非,臉色十分不好。

寧非足下一頓,她是今早才與徐燦見過面的,那時就知道他對自己甚為不滿。

銀林在徐燦身後笑道:“妹妹怎麼就來了,不是還在坐月子嗎,這樣大冷天的就到處走動,以後落了病可怎生是好。若有什麼需要,著個下人過來通報一聲也就是了。”

寧非心中大定,知道只要有銀林公主這麼個兩面三刀的女人在,自己的事就好成了。她把手中的秋凝往地下一貫,兩步撲上前去,一把抱住徐燦的腰,抽抽噎噎地啼哭起來。

要說啼哭的本事,寧非是沒有的,可是江凝菲拿手啊,她可是繼承了江凝菲的身體和記憶的,平白無故多了個本事,不用白不用。一哭起來還真是梨花帶雨,徐燦思及少年時青梅竹馬一般的情誼,也不禁心煩意亂,放柔了聲音問道:“這是怎麼了,誰又欺負你了。”

寧非把手指往秋凝一指,銀林公主和徐燦就注目於她。銀林和徐燦都認得秋凝,以往過年過節時,秋凝也沒少來孝敬銀林身邊的侍女。徐燦和銀林四目交接,俱是疑惑。

銀林問道:“秋凝,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二夫人說不清楚,你來說。”

秋凝便一五一十地說了,獨獨把自己向江凝菲獻了一袋子銀霜炭一事略去。

有道是棋差一招。兩人於棋枰所爭之地往往決於一子兩子之間,一著有誤滿盤皆輸。秋凝初時毫不掙扎地隨寧非過來論理,是算計著將軍已經對二夫人生了厭惡,且公主又與二夫人私底下不對盤,應當會趁機落井下石,讓二夫人在將軍心目中的形象再降一等。

寧非比秋凝所高的那麼一招,就是倚仗的對人性的認識。在前世,有這樣的本領傍身,便沒人敢欺負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