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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我想,她還是對我有感覺的,要不,她怎麼不割啊?她的刀那麼快,別說割袍,割我的頭骨都行。再說地上那個跌裂了半邊鏡片的墨鏡她也沒撿,要說壞了她不要了也行,但要說她心中激盪,手足無措也有可能不是?總之,反正說出口了,我覺得無論如何,我和她的前景還是光明的。我想我得有點勇氣。

“等等!”我躺在地上,叫住了她,我很認真地說,“答應我一件事。”

老蕭嘆了一口氣,說見過人自虐,沒見過這樣的。我沒有管他,只對著在天台入口停下的玉真,認真地說:“我不許其他男人,託著你在空中飛,我絕不許!你是我的女人。”

有時,不得不承認,老蕭對於泡妞,的確有高明之處。不出老蕭所料,我剛一說完,就被玉真狠狠地拳打腳踢了一頓,不過,看到她離開天台時的那個眼神,我覺得值,再被修理一次也值。那個眼神有點那個,總之我感覺和平時不同。也許本來和平時沒什麼不同,只是我喜歡幻想,也許吧,有幻想就有希望,我是這麼想的,生活總得有個盼頭,無慾無求活著有什麼勁啊?

我爬起來,撿起玉真遺落的墨鏡,把它掛在我的衣襟上,我掏出芭特麗送給我的懷錶,它仍一下一下地走著,我對著那個中年吸血鬼說:“叫直升機來吧。”他們欣喜若狂。

老蕭望著我,重重地抱了我一下,對我說:“秋兒,何苦呢?”

我望著天台下那一片廢墟,無端地,我很裝酷、很附庸風雅地對老蕭說:“那幢倒塌的房子,是大地拋棄了它,還是它為了擁抱爆炸波?”別問我為什麼會說出這麼一句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隨口說說,人生,不就是隨便說說,隨便活活,隨便生老病死麼?

但似乎老蕭比我自己更瞭解,為什麼我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他點了點頭說:“不錯,與其等待被摧毀,不如去摧毀。秋兒,保重,哥不贊成你去,但你決定了,哥支援你。”我被他繞昏了,說實話我不明白他在講什麼。

直升機已經來了,我重重地抱了抱老蕭,玉真提著沉重的箱子和揹包走上天台,把它們扔到我跟前。她的雙眼稍有點浮腫,普通人看上去,也許會說她是今天睡了一半被我叫醒,又接踵而來許多事,睡眠不足;但我知道,不是這樣的,很可能,她方才曾落淚,為我落淚。我背起揹包,提起箱子,在轉身登機之前,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向玉真張開雙手,她狠狠地在我頭骨上敲了一記栗暴,算是暫別的紀念。

前情提要:

在激戰中全身骨頭破碎的秋風,連DNA再造機也對他無能為力。絕望之時,吸血鬼少女芭特麗,將他推入血族為召喚血神降世製造的血池,竟意外修復了他的骨架,並使他的“聖潔能力”大大提高。告別了芭特麗和故人老蕭,秋風開始了廢墟中的隱居生活。然而,隨著老蕭師妹玉真的來訪,屬於他的第二段愛情,似乎也悄無聲息地降臨了……

第十四章 得而復失

從半空往下望,那曾棲身的別墅,變得很小,花園的泳池邊,向我揮手的春香,還有旺財,都變得很小,很小,螞蟻一樣;但我能清楚地見到,玉真的眼角有一滴淚,她在我心中,永遠不會因著距離而變化。

漸漸地,伴著直升機螺旋槳的巨大噪音,我坐落在座椅上,不再遠望,視野終是有限的。那個中年吸血鬼,衝我說著些什麼,但我卻聽不清楚,直到他遞過一個耳機給我,夾在頭骨上,我才聽清。

他不愧是被派來找我的人,華文程度好得很有點過分,甚至比那個叫約翰的神父還更強些。他是看出我離開玉真的不捨,所以在勸我,說夏國人自古不是有俚語“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麼?又說“妻兒豈應關大計”?只要救出芭特麗,他們這一支的吸血鬼,必會視我為恩人,必會盡力協助我,建立自己的權勢……

他很會說話,本來剛認識不久,連名字我都沒記住的人,這麼交淺言深必定讓人很反感,但他娓娓而談,卻讓人覺得,全是一片赤誠的好意。尤其他最後說:“秋先生,所謂傾蓋相知,何況此去必是同生共死,我實在不能自外於先生。”

很古樸的腔調,也真的很在理。我張了張口,卻又說不出話了,只好對他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這吸血鬼實在是水晶玲瓏心肝的角色,哪怕對著我沒有皮肉的頭骨,見了我的手勢,也很有禮貌地不再說了,甚至還在直升機上欠了欠身,表示歉意。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吸血鬼家族幾千年的傳承,我不懷疑,在他們協助下,我可以建立自己的勢力,或是當一個富豪。但我不感興趣,真的。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