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醫生在旁邊也很好奇。
“我上次只給了你兩百美金,雖然是講好的價錢,可是我覺得你表現得實在太好了,實在是一次很愉快的相處,我一直在想,如果有機會再碰到你,我一定要補一倍的錢給你。”馬格麗特說。
“原來你們認得啊?”梅醫生問我。
“怎麼會?哪有?我剛剛才第一次見到瑪格麗特的!”我完全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瑪格麗特倒笑了。
“是喔,因為我上次不叫瑪格麗特,我上次用的名字是蒂娜,哈哈哈——我每次不乖就用我姐姐的名字,不錯吧!哈哈哈——”瑪格麗特大笑了一陣,瞟我一眼:“你還不是一樣,上次我們碰面,你可是叫做丹尼的哦,你是不是早就忘啦?我看你很記得我嘛,要不然剛才幹嘛一看到是我,就想開溜的樣子,原來你也會不好意思呀,哈哈哈……”
我這下聽懂了,可是更加尷尬。瑪格麗特顯然曾經跟某位東方男生進行過某種交易,天知道是哪個單位中介,還是有專供東方男孩遇見年長西方女士的玩樂場所,反正我只知道那個男生決不是我。
我把兩百美金退回瑪格麗特面前。
“聽著,瑪格麗特,我很高興你上次度過了愉快時光,可是你真的認錯人了,上次是另一個人,那個丹尼是另一個人,不是我,我沒見過你。”
“何必這樣呢——”瑪格麗特眯起眼,嘟起紅紅嘴唇:“其實我很樂意跟你再來一次的,這次我願意直接就付你五百美金喲——”
“嘿,女士,我已經跟你說了,真的不是我。我知道在你們眼中,很多東方人都長得很像,所以你認錯人,我一點都不會怪你,可是請你不要再——”
我話沒說完,瑪格麗特就很不高興的站起來,“唰”的把鈔票抽了回去。
“哼,找到新顧客,就翻臉不認人!這個東方老太婆,能比我有錢到哪裡去。不要就拉倒,給臉不要臉,LA的東方男孩,要多少有多少!”一大串罵完,瑪格麗特氣呼呼地走了。留下我和梅醫生呆在座位上。載梅醫生回旅館的路上,氣氛很僵,梅醫生沒有再跟我聊一句話。
*
哎……我的沉冤,看來是永遠不可能洗清了。
13、流出波蘭去
我從這裡流浪到LA,
你從那裡流浪到LA,
我們各自有我們流浪的護照,
可是誰來給我們的護照蓋個章,
讓我們入境啊?
美國名校裡,爭電影系排名前三名的,不外就是紐約大學NYU、南加州大學USC,還有我們這家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
其中爭得最兇的,是南加大與敝校,因為兩校同在洛杉磯,而且兩校的球隊,簡直是見面就要相殺到眼睛發紅的死敵。
*
有一次我走在校園,看到校警部的樓頂上停了直升機,我問身邊的多貓同學,能不能跟學校申請,借那架直升機來拍幾個空中鏡頭。
多貓說大概不行,因為名義上,那架直升機要隨時為UCLA醫學院的急診室待命,或者要隨時準備營救落難的UCLA學生。
“你講的是‘名義上’,那‘實際上’直升機到底主要是幹啥用的哩?接送校長的情婦嗎?”我問。
多貓同學搖搖頭——
“有沒有接送情婦我不知道。但敝校在與討厭的南加大斗法時,直升機倒滿有用的。”
“願聞其詳。”我說。
“有一年兩校的足球隊要比賽的前夕,敵人南加大的校報頭版,竟然刊登了一張照片,照片裡是我們UCLA的‘國徽’,也就是我們校園裡的銅雕巨熊,竟然被噴漆噴得全身都是髒字!
“原來是本校世仇南加大的激進派學生,趁半夜潛入UCLA校園來下的毒手,故意在比賽前,觸UCLA球隊的黴頭。這種公然羞辱,UCLA怎麼忍得下來這口氣,立刻有學生組了敢死隊,帶了一堆油漆,殺往位於LA另一區的南加大,要去把他們的‘國徽’,也就是他們校園裡的古武士雕像,也去漆它個不成人形。
“誰知UCLA敢死隊抵達現場,目瞪口呆,原來南加大早有防範,動員了學生近千人,把他們的古武士雕像圍了個水洩不通,別說是要去給這尊武士上油漆,根本以雕像為中心點的直徑五十公尺圓周都擠不進去。
“UCLA敢死隊白白拎著油漆、束手無策,又好生受了對手一場嘲笑,氣呼呼的撤退回校。
“過了一個鐘頭,圍在古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