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師您不是想知道命案發生的時間,而是想知道警方認定的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
“是這樣啊……?”
他說的沒錯。我太過擔心,不知自己的計謀成功了沒有。
“了不起,”我轉向加賀刑警說道,“我覺得你是個很了不起的警察。”
“謝謝。”他鞠了個躬,繼續說,“那麼,我們可以準備出門了嗎?不過,不好意思,
我必須在這裡看著你。稍不留神,讓嫌犯一人獨處而發生不可挽回的憾事,這樣的例子也不
在少數。”
我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我不會自殺的。”我笑著說道。不可思議的,那是非常自然的微笑。
“嗯,拜託您了。”加賀也回了我一個自然的笑容。
探究之章 加賀恭一郎的獨白
自從逮捕野野口修後,已經過了整整四天。
所有與犯罪相關的事實,他都承認了。只有一樣,他三緘其口,遲遲不肯回答——有關
他的犯罪動機。
為何他要殺害日高邦彥?那是他自童年起就認識的好友,又是在工作上關照他的恩人,
關於這點他怎麼也不肯說。
“人是我殺的,動機根本不值一提。你就把它當作是我一時衝動的魯莽行動就行了。”
面對檢察官時,野野口也是這套說詞。
不過,我多少猜得出來,這一切和《冰之扉》的原稿有關。
附帶一提,那份稿子已經找到了。正如我所猜測的,它還儲存在文書處理機的硬碟裡。
此外,被認為案發當天野野口帶到日高家的磁片也在書桌的抽屜裡,那張磁片與日高家的電
腦可以相容。
我一直以為,此次犯案並非預先計劃好的,而整個偵查小組也是這樣認為。如果真是這
樣,問題就來了:野野口那天為何剛好身上會帶著《冰之扉》下回連載的磁片呢?不,應該
說,野野口為何事先寫好原本該是日高工作內容的稿子呢?
關於這點,我在逮捕野野口修之前,就已成立一個假設。我相信在這假設的延長線上,
肯定能找到犯罪的真正動機。
剩下的只要讓野野口親口證實這個假設就好了,可是他什麼都不說。關於身上為何會帶
有《冰之扉》原稿的磁片,他的說法是這樣的:“那是我出於好玩寫的。我想叫日高嚇一跳
,所以才帶上了它。我跟他說,如果趕不及截稿時間,就把這個拿去用。當然,他沒把我的
話當真。”
不用我說,這套供詞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不過,他卻是一副信不信隨你的態度。
於是,我們這些幹員只好再次搜尋野野口的屋子。之前那次,只檢視了文書處理機的檔
案和書桌的抽屜,根本談不上是搜尋。
結果,我們點收了十八件重要的物證,可以證明我的假設確實成立。這其中包括厚厚的
大學筆記八冊,2HD規格的磁片八張,與兩大本裝訂成冊的稿紙。
刑事組調查過後,發現這些全是小說。從大學筆記以及稿紙上的筆跡,可以確定這些的
確是野野口本人所寫。
一開始,我們從某張磁片裡,發現了不可置信的東西。不,就我個人而言,那是預料中
的事。
磁片裡是《冰之扉》的原稿。不過那不是這次的,而是之前已經在雜誌發表過的所有篇
章。
我請聰明社的編輯山邊先生幫我看那些稿子,他的看法如下:“這確實是《冰之扉》至
今為止連載過的部分。故事的情節雖然相同,卻有好幾個部分是我們手上的稿子所沒有的,
也有正好相反的情形。總之,兩者在辭語的運用及文體的表現確實有微妙的差異。”
也就是說,同樣的現象不僅出現在此次野野口利用作為不在場證明的原稿上,也出現在
這張磁碟片裡。
於是我們收集起日高邦彥的所有作品,大家分配著閱讀。附帶一提,很多幹員都苦笑著
說,已經很久不曾像這樣拚命讀書了。
這份努力的成果,讓我們發現驚人的事實。從野野口修的房裡搜出的八本大學筆記,裡
面共寫了五部長篇小說,而其中的內容和日高邦彥至今發表的作品完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