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舉起手的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一陣興奮。
緊接著,他突然醒了過來。
興奮……是情緒吧?
有情緒,意味著——玄氣!
他驀地感應起來,果然空氣中充滿了玄氣,澎湃而洶湧,幾乎濃郁到了令他熱淚盈眶的地步。
這裡的修士一共不過上百人,但產生的玄氣,幾乎比鬥雞場上同樣人數高上十倍,比那次數萬百姓夾道歡迎不遑多讓。
果然,修士不是不能產生玄氣,只是沒有機會。
今天就是個機會。
他立刻沉浸在玄氣的修煉狀態內,自然就忘記了精金的收集。因為所有人都高舉著雙手,他站的地方變成了一塊凹陷的低窪地。黃金雨從天而落,落在他頭上,身上,一路披散下來。整個人彷彿披著一件黃金的長袍。
旁邊的修士都在接取精金,沒人注意他,卻不想在閣樓上,有人一直在看著。
金雨在頂樓撒下,下一層也有一道窗戶,窗扇推開半頁,一隻烏溜溜的眼睛在往外看。
這時,內屋的門一響,一個頭挽雙髻的丫鬟進來,笑道:“姑娘,您做什麼呢?”
一直在視窗偷窺的少女轉過頭來,笑道:“小線,你過來看,我看到有趣的人啦。”
那丫鬟感興趣的上來,跟著那少女一起往外看,道:“哪個有趣啊?”
少女春蔥一樣的手指往外指點,道:“看見沒有,那個呆頭呆腦的,站著不動的那個。”
那丫鬟果然看見了,笑道:“看見啦,站的筆直那個。身上全是金子,像廟裡的金佛爺。”
少女笑道:“他像佛爺?佛爺哪有那麼傻乎乎的?”
那丫鬟搖頭道:“不像。他長得那麼好看,像過年擺的瓷娃娃。現在披了層金子,就像個金娃娃。”
少女斜了她一眼,道:“死丫頭,你老注意旁人好看不好看幹什麼?”
那丫鬟道:“我哪像您啊,分不出人美醜,您看人臉都一樣吧?”
少女道:“胡說,我雖然認不清人,但是鼻子眼睛都不一樣還是能看出來的。這小子……一會兒開門,他要進來購物,你給我盯著點兒他。”
那丫鬟道:“您又不覺得他好看,幹嘛注意他?難道要辦他?就因為他不接您的金子?人傻一點兒又不是罪過。”
少女嘴角一挑,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道:“你看他不接金子,說明不稀罕,身上有錢。雙目發直,頭腦便差。對咱們做生意的人來說,傻子就是罪過。又傻又有錢,那就是罪上加罪。撞在我手裡,那就是自投羅網。”
那丫鬟被她的笑意驚動,哆嗦了一下,道:“萬一他並非有錢,只是傻過了界呢?”
少女道:“也有可能。所以叫你盯著點兒,一旦發現他是個肥羊,嘿嘿,那就叫他抄上啦。我那裡囤積了好些破爛兒,正缺個接盤的。哼哼哼……”
一連串笑聲,笑的丫鬟心裡發毛,連忙答應了退出去,到了門外才拍著胸脯道:“好可怕的小姐,與其做生意,不如敲詐來錢快。”
黃金雨歇,青木閣掌櫃父女兩個收起簸籮,阿容掂了掂,笑道:“爹,足足有二兩。”
老掌櫃笑道:“收穫不錯,喲,小兄弟,這是怎麼了?”
阿容回過頭,就見江鼎兀自呆立,推了推他,道:“道友,你怎麼了?”
江鼎一個機靈,緩了過來,道:“抱歉,入神了。”
老掌櫃笑道:“年輕人第一次見到黃金雨,確實是會嚇著的。不過麼……小兄弟這樣的,也少見。”
江鼎赧然一笑,道:“老掌櫃,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有這樣的手筆?”
老掌櫃道:“這裡是黃金閣啊。是東闡國修界第一商家勢力。在天一榜上有名號,比白水劍派、紫羅仙宮那些勢力不差。他們逢九開閣做生意,都有這樣的陣勢。那才是高門大戶,我們學不來。”
正說著,雙子樓四面四扇大門同時開啟,有人喊道:“黃金閣開閣——”
周圍的修士有的擁向大門,也有的不進反退,顯然是走了,散去的人佔了大半。
老掌櫃道:“咱們走吧。”
江鼎奇道:“這不是商號麼?人家開門做生意,怎麼不進去看看?”
阿容道:“買不起啊,黃金閣的東西可貴了。”
老掌櫃咳嗽一聲,道:“江兄弟剛來咱們坊市,可能新鮮,進去看看也好。阿容,陪著江兄弟轉轉,我回去看著生意。正好江兄弟入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