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陣法保護,不過那些陣法都是自建築建起就存在,與國師府的格局息息相關,一看就是作為守門戶的根本存在,而這兩個陣法,卻是臨時佈置的。
既然有人佈置,就說明……裡面有人商談要事!看來那女子已經來了,不但沒有挑起鬥爭,可能還和王澄望深談下去。
明知前面有警示的陣法,江鼎卻不在意,打著傘邁步而過。踏在陣法上,卻如同踏在土地上,沒有引起任何變動。
青羅無心傘之所以是出眾的法寶,能矇蔽的可不只是常人的感觀而已,陣法禁制,一樣可以遮蔽,他穿過陣法,就像青煙一樣,不落任何痕跡。
來到屋簷下,江鼎也不必藏身,就從正門口走進去。
此時屋中燈光明亮,有兩人對坐。客位上正是那紅綾女子,如今收了紅綾,一身淡色宮裝,居然看來嫻雅溫婉,好似個大家閨秀。
主位上坐著一個道士,羽衣星冠,仙風道骨,好像古畫裡畫的活神仙,道袍上暗紋流動,隱隱泛出金光,竟是以金線暗繡,冠上指上,都帶有整塊的寶石,瀟灑中隱隱藏著富貴。想必就是舒庸國的國師王澄望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一見兩人的神態,江鼎便知他們確實打不起來,而且至少面上有了交情,對坐飲茶,如同賓主。王澄望老神在在,那女子卻是愁眉不展。
就聽那女子道:“王道兄,真的不能知道具體的地點麼?”
王澄望搖頭道:“賢妹稍安勿躁,一切要等崇賢弟的訊息。咱們著急沒用,崇賢弟你是知道的,何等的足智多謀,他既然不發訊息,就是時候未到。”
那女子嘆道:“我知道,我知道他聰明又謹慎,自然有辦法應付任何局面。可是……可是他孤身在外,行如此兇險之事,叫人放心不下。他只有一個人,對方卻有兩三個好手。唉,倘若藉助宗門的力量就好了。”
王澄望搖頭,道:“不可。倘若崇賢弟肯藉助宗門力量,早就藉助了,既然他不肯,那就切不可告訴洞陽派。你我都是崇賢弟私人結交的朋友,與洞陽派無關,他才肯告訴我們。我不用說了,賢妹也是他再三說過,可以信任的人……”他說到這裡,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頰生紅暈,王澄望接著道,“所以賢妹一定要沉住氣。你若宣揚出去,就枉費了他一番苦心了。”
江鼎在旁邊聽著,暗自忖道:聽他們的意思,崇清博不但沒死,還在外面和敵人周旋,且不打算返回洞陽派,莫非還有什麼籌謀?
那女子道:“我知道他深謀遠慮,可是真的沒問題麼?對方也是處心積慮,找了他許多年吧?”
王澄望道:“沒錯。對方找了他許多年,他又何嘗不是等了他們很多年?都道對方在明,自己在暗。誰是獵物,誰是獵手,還不一定。要我看來,還是崇賢弟技高一籌。當年的事,也該了結了,就在今朝!”
那女子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王澄望道:“賢妹是近十年才和他相識的吧?難怪不知道,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他略一回憶,笑道,“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我們和另外一夥兒人爭搶一件寶物。當時的實力是我們強,但對方得了先手。最後的結果是對方被我們重創,但寶物沒搶到,還結了死仇。對方說一定要回來報仇。這不就回來了麼?嘿嘿,回來的好,他們若不回來,我們去哪裡把那寶貝搶回來?”
那女子道:“到底什麼寶貝,十多年念念不忘?”
王澄望目光大亮,隨即黯淡了下去,道:“自然是好寶貝了。不過具體如何,還是崇賢弟在掌握,我知道的不多。不過麼,那寶貝的好處是很大的,你參與這件事,這好處自然有你的一份兒。”
那女子嘆道:“只要他好好的,我要什麼好處?”
正說著,王澄望突然神色一變,伸手一招,一隻紙鳶從外面飛來,忽忽悠悠落在他壁上,彷彿鳥兒一般收了翅膀,緊接著噗地一聲,化作一道靈光鑽入他眉心。
是傳訊用的靈鳶。
那女子拍案而起,驚喜道:“是崇哥傳來的訊息麼?他怎麼樣了?現在何處?”
王澄望也揉了揉眉心,彷彿在消化訊息,神色微動,道:“這真是個輪迴。走,咱們趕去……第陽城。”
少頃,兩道劍光從國師府沖天而起,化為兩道流星往北去。而在他們背後,一團青雲悠悠盪盪,往他們離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