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追不上。
至於甄元誠,大概和那少年一起離開了吧。
江雪濤站在道觀前,一時無語。過了片刻,就聽有人呼道:“二弟!”
他一回頭,就見陸天舒駕駛著他那豪華的大車趕來,遠遠道:“二弟,你沒事兒吧。”
江雪濤嘆了口氣,回到陸天舒的車上,坐下道:“沒事。大哥辛苦。”
陸天舒道:“你知道吧,我追的那傢伙,是崇清博的一個師弟,是洞陽派的人,我也沒動他,不過把那件柳條法寶收繳了。你呢?幹掉那幾個狗賊了?”
江雪濤道:“沒有……意外太多了。我見到了他。”
陸天舒道:“誰?三弟……啊,不,那叛徒?還是……”
江雪濤道:“都見到了。一天之內,親人仇人都見全了。也是奇遇。”
陸天舒哦了一聲,緊接著急急問道:“他怎麼樣?”
江雪濤低頭看了一眼胸口,那裡有一道整齊的劍痕,正好劃破了他的衣衫,卻沒傷及皮肉。他又端詳了一陣,笑了一聲,道:“他啊?還算有分寸。”
一片雲海中,江鼎帶著甄元誠御劍飛行。
甄元誠本是假丹期,本不需要像煉氣期一般被帶著飛行,但他的狀態實在是不好。
甄元誠在江鼎心中,一向是堅定而冷峻,如□□一般,犀利而永不彎折,江鼎沒有辦法想象什麼事情能讓他動搖。
當然就更想不到,什麼事情會讓他崩潰了。
直到他親眼看見,才知道□□也會崩潰,就如同鋒利的劍也會折斷。
很難形容甄元誠的表情,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扭曲,畢竟他是堅毅之人,也沒有大喜大悲,但江鼎看著,心中十分難過,若非他道心堅固,恐怕已經被感染,生出一股絕望來。
絕望,是崩潰之外,又一個能精準形容甄元誠狀態的詞。
江鼎簡直不敢多看一眼,只是垂著頭飛行。兩人都沒有出聲,只有呼呼的風聲從耳邊掠過。
漫無目的的飛行一會兒,江鼎輕聲道:“叔父,我們去哪兒?”
一陣沉默,江鼎幾乎要以為甄元誠不會回答了,便想隨便找一個棲身之處,慢慢讓叔父緩過來。
此時,甄元誠開口,道:“去濟陽城。”他聲音本來就低沉,這時說話聲音極輕,一縷氣音輕飄飄的消散在空氣中,越發模糊不清。
江鼎一怔,道:“還去第陽城?那裡亂得很呢。”
昨天晚上第陽城荒宅發生了金丹期的較量,雖然江雪濤用陣法控制了波及範圍,但畢竟是金丹期,火焰燒透了半個天,自然引起百姓恐慌,現在城市正是一片混亂。
甄元誠道:“不是第陽城……濟陽城。”
江鼎遲疑了一下,才想起來,確實有濟陽城這麼個地方,在舒庸國的邊陲,也是邊疆重鎮。
雖然濟陽城在舒庸國名氣不小,但江鼎是外來的人,對其一知半解。他之所以知道,還是因為洞真墟有一處下院在那裡,那本來也是他打算去巡查的地方。
他又確認了一遍:“濟陽城?最西邊那個?”
濟陽城離此地至少三千里,身為金丹期,飛過去倒也不難,也不過幾個時辰的事兒,只是甄元誠突然說出這麼遠的地方,無根無據,令人疑惑。
甄元誠輕聲道:“對。濟陽……我十多年前租的小屋在那裡……”
江鼎一怔,道:“真有十多年前租的房屋?可是……”他想了想,終於還是沒說話,掉轉頭往西飛去。
與此同時。
“事情就是這樣……”崇清博對著一個陣法將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將江雪濤的強大著重渲染了一下。
“江雪濤攜重寶重新歸來,這件事請務必稟明尊主知道。”
“這樣啊……”陣法中,一個紫袍道人的虛影捻鬚道:“這倒麻煩了。師尊剛剛閉關,要衝擊瓶頸,三五十年內出不來。你等上三十年便可。”
崇清博愕然道:“三十年怎麼等得起,乾師兄……”
那紫袍道人道:“嗯,你要是實在等不起,只好我替你走一趟了。區區幾個後進,還要驚動師尊,小題大做。”
崇清博喜道:“乾師兄在金丹期無敵,三百年來宇內聞名,有你出馬,自然馬到成功。小弟在舒庸國恭候大駕。”
紫袍人點頭,道:“等著吧……”一揮手間,虛影消失。
陣法熄滅,崇清博喜色收起,臉也沉了下來,良久,方發出一聲冷笑:“閉關?嘿嘿,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