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規,應該並不奇怪。范仲淹、孔道輔因為廢后被貶,舜欽還很年輕。正好玉清昭應宮失火,他愣是到登聞院敲登聞鼓上書皇上,為他們兩個辯護,讓朝野上下目瞪口呆。仲淹後來推薦他做了集賢校理,監進奏院。他的老岳丈,就是樞密使、同平章事杜衍。早年仲淹貶出,杜衍也為他說過話。現在同在二府共事,一樣多少有些惺惺相惜。
舜欽畢竟比仲淹年輕氣盛,自然更激進。他從來不藏頭露尾,曾直言不諱地批評仲淹:“範大人為的都不是當前急務。說到底,還是庸人政治,因循姑息。急務是整頓吏治,要大刀闊斧,雷厲風行,不惜根本。光撓癢癢不行。撓得不好,人家急了,還會反咬一口,那就慘了!”
他言人言事當然更不留情面,許多人都沒逃過他的攻擊。
益柔與舜欽氣味相投,最先薦他的就是舜欽的泰山杜衍,推薦他做了知縣;仲淹入朝,被朋黨帽子壓得抬不起頭來的時候,益柔上書竭力為他辯護,也是聳動聽聞的一件事情。後來,也是仲淹薦他做了集賢校理。
像他們這種人,本來就不啻人質,人家隨時都可以找他們下手,好要挾、動搖他們身後的力量。沒事還要找他們較量較量,還能容忍他們到處放槍嗎?
朝裡的習慣,每年春秋二季賽神,各衙門都要乘機打打牙祭,聚宴一場。開銷的錢,則各顯神通:當然以公家錢為主;因衙門不同,有時也可能需要與會者自己掏些薪俸出來湊份子。這種習慣究竟起於何時,無從考察。反正自大宋立國,它就行之不輟了。
所謂宴會錢各顯神通,至少在表面上也有一個約定俗成的遊戲規則:不能用財政撥款,只能用相關衙門無傷大雅的剩餘物資或額外收入。否則,就要以貪汙公款論處了。比如三班院,是內侍們供職的地方。每年乾元節,就是四月十四仁宗皇帝的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