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會在意。及至聽到“一年新政逗秋雨”,儘管依然婉轉悠揚,卻如響起一聲春雷,誰都不能無動於衷了!
第一個變色的,自然是韓琦。
他先是一愣:根本想不到一個歌女,居然會在這種場合唱出這樣凝重的主題!跟著,是喜悅欽敬:喜歡欽佩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歌女,竟有這樣的才氣膽識!最後,則是一種難以排遣的感慨與惆悵了!他與范仲淹雖然輕重有所不同,但措置新政始終有他的一番心血,他的命運,更是與新政休慼相關。在遠離權力中心的背晦時刻,突然聽到有人為新政獻上這樣一曲輓歌,他如何能不感慨萬千呢?
他站起來,朝主事的長吏一揮手:“賞,重賞!”
落座看見斟酒的老兵過來斟酒,那小杯子已經不解恨了!他大聲嚷道:“去,換大碗!”
等換了大碗,全斟滿了酒,他第一個站起來,端起酒碗:“來,讓我們大家為這位歌女乾一碗!她唱得太好了!”說完就端起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幹了。
大家自然也跟著幹了。
王安石也跟著幹了小半碗。只有他,或者才是真心為歌女與她身後的那個人而乾的。
他雖然還太年輕,初入仕途,但從一開始就一直關注這場革新。年輕人對新東西,總是天生敏感支援的。他也一樣支援這一場革新,尊重那些參與革新的前輩,可他似乎並不高評它。他暫時還說不出原因,也沒去深想,只是直覺地覺著似乎太草率,有些膚淺,除了不了了之,不可能有更好的命運。那麼,對於它的結局,他自然不會有韓琦那樣的切膚之痛了。他是真的欣賞歌女的歌,主要是後半闋,聲情並茂,而且有思想!秋雨,隨風而至,遇時而止,不會留下什麼痕跡,除了肅殺之氣,引人傷感,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而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