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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親死了,三年孝服還沒脫呢,就忙忙地進京來鑽營官職了。餘靖此時當著諫官,正到處找人碴子,知道這事就上了一本。可憐茹孝標,八字還沒見一撇,就被餘靖彈劾滾了蛋!他這一口毒氣,做夢也沒忘了要吐出來!

自被劾之後,他就始終盯著餘靖了。大致知道餘靖的來歷,茹孝標愣是去了一趟虔州、韶州。起先倒也沒有什麼具體目的,只是憑著一點經驗:凡平地而起的官員,風頭又很衝的,做布衣時沒準就有什麼事兒可以琢磨琢磨。由虔州到韶州,總算沒有白忙,到底叫他抓住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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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遺事 第十九回(4)

認真說來,這把柄還是餘靖自己做好留給他的。

照一般常理,既在外地改名換姓中了進士,又在韶州捱過板子,當了官,就沒有必要再回韶州了。真是故土難離,悄悄回一趟曲江也就得了。可餘靖不,他不僅回了曲江,還大搖大擺去拜訪了新任知州。

家裡人勸他:“您在韶州有些不方便,還是不要去招搖吧?免得惹事生非!”

餘靖一笑:“不就是那二十板子嗎?沒那二十板子,我還真不去呢!我就是要叫韶州人看看,知道我餘靖是個頂天立地的人!”

拜過知州的當天晚上,就有一個人來官驛拜訪餘靖了。

那人一進門,就大大咧咧地問道:“餘大人還認得在下嗎?”

餘靖見他一臉猥瑣,又那麼拿大,愛理不理,冷冷地問道:“本官跑過一些地方,人也認得不少。像閣下,實在失認。”

那人也不惱火,仍然笑嘻嘻的:“餘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周文韜呵!”

原來是周文韜,前任韶州知州的書辦!當年打餘靖板子,辦案的就是這個周文韜。可當時他要富態、氣派多了!如今弄成這樣,顯然混水了。既混水了,又是夤夜來訪,雖不說話,也知道他所為何來了!

餘靖假裝一驚:“原來竟是周先生,您瞧我這眼睛!可是,您似乎也真變多了!怎麼,這一向不是很順心?”

周文韜的氣焰,立刻矮了一截,嘆了一口氣:“唉,白雲蒼狗,世事難料呵!”

餘靖一笑:“周先生這話實在深透,餘某深有同感。沒有當年那二十板子,沒準也就沒有我餘某的今天了!”

沒想到餘靖自己竟先提出這件事了!周文韜反倒尷尬起來,勉強一笑:“得罪、得罪!都是知州大人的主意,在下只能奉命辦事。”

“都過去了。今天要不是見到您,我也早忘了。周先生夤夜來訪,是有什麼事嗎?”

“事嘛,倒也沒有什麼!只是聽說餘大人衣錦還鄉,特意來看看您!剛才大人提到前幾年那檔子事,卷宗還在在下手裡。餘大人要要,在下這個忙是要幫的,也算將功折罪吧!哈哈哈!”

餘靖也哈哈一笑:“哈哈哈,多謝周先生關照!本官不過初入仕途,到衣錦還鄉還早著呢!真有那麼一天,我再到您那兒去贖那份卷宗。眼下嘛,且留在您那兒吧!武兒,送客!”

武兒是餘靖的僮僕,聽見呼喚,趕緊跑到周文韜身邊,哈腰做了一個手勢:“請!”

周文韜灰溜溜地走了,到死都沒忘了這一出。臨終的時候,指著屋樑上油布裹著的一個包裹,對兒子交代說:“樑上掛著的,是一個大官兒叫餘靖的材料。總有一天朝廷會要的,你好好留著它。至少,五百兩銀子是少不了你的!”勉強將話說完,才最後嚥了氣。

茹孝標打聽到風聲,將周文韜兒子請到客棧:“週二哥,別的咱什麼都甭說了,您也甭問!這是五百兩現銀,專買您家那份卷宗!”

週二心裡只是納罕父親有先見之明,當時就一手錢一手貨,與茹孝標成交了。孝標回去一直壓在手裡,到餘靖下了吉州,他才將訊息透給錢逸明。錢逸明正等炮彈清剿,當時就上奏了朝廷。朝廷也正求之不得,立馬就派人徹查了。

王仝是為餘靖丟的官,本來倒也無所希求,但眼見餘靖官運亨通,漸漸也就動了心,寫信叫餘靖幫忙,看能否復職撈個好官噹噹?餘靖說是亨通,一來權力有限,二來在朝廷也磕磕碰碰的,如何就能讓王仝稱心如意?一來二去,王仝就有些不滿,認為餘靖這小子忘恩負義。

餘靖知道朝廷派人查他的事情,已經下詔專拿王仝,立馬派人叫王仝趕緊躲躲風頭。

王仝這時也真窮得動不了身了,就對來人說:“我也不願扯到官司裡去。可您也看到了,我這麼個窮家,還搬得起嘛?”

來人回去一說,餘靖立即託人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