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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斷,有所判別而已。假如始終要君子與小人廝攪,他們只有卷懷而去了!君子入仕,不只是為了高官厚祿,主要還是想行其大道,忠君報國,造福蒼生。倘若白首餘年,只與小人廝攪,還有什麼指望呢!”

神宗雖明白這話的分量,可除了安慰與空洞的承諾,一時也說不出更多的東西。安石原只要皇上明白自己的心跡,並沒幻想出現奇蹟,說過也就算了。雖然如此,君臣之間畢竟又多了一分了解,日後相處也就有了一條更實在的底線。這對於雙方,都不無益處。

失去了最後一次機會的君實,終於請求外調了:想去許州或西京洛陽。

神宗挽留他說:“愛卿怎麼能走呢?朕正要重申前命,讓您去樞密院,您就接受任命吧?”

君實苦苦一笑:“臣舊職都應付不了,哪裡還敢升任!”

“您何必這麼說呢?”神宗問。

“微臣實在不敢再留在朝中!”君實好像有無限苦衷。

皇上沉吟了好大一會兒,還是勸道:“是因為安石嗎?您與安石關係一向不錯,幹嗎多心呢?”皇上可能忘了君實專攻安石的密摺,要不,就是有意迴避?勸人嘛,總要揀能說的說不是?皇上也不例外。

“臣與安石是不錯。可自他執政以來,我們在許多方面都意見相左。”君實自己倒是說得轉了,“如今忤逆安石的,比如蘇軾這些人,誰都被栽贓陷害,中以危法,臣怎能不心驚膽戰?只要能保持清白,不被糟踐,貶謫削黜,臣都認了!且不說這些人。我與安石交情再深,怎麼也比不了呂公著與他的關係!那又怎麼樣?開始薦公著的時候,將他說成一朵花;後來詆譭他,又成了千古罪人!同樣一個人,前後怎麼就有那麼大差別?說出來也要有人信哪!”

“安石與公著如果真像您說的那樣好,到他有罪,安石絲毫不敢隱瞞,說明他大公無私,一切以國是為是,不正求之不得嗎?而且,像青苗法,已經很有成效了!”神宗的邏輯完全相反,君實倒踢了一個烏龍球,反給安石平空加了一分,也實在沒有辦法!

“這事天下都認為不對,只有安石與他的同黨才這麼認為罷了!”君實再不提公著,只說青苗法了。

這麼說,朕也成了他的同黨嘍!可與他較不了真,還是說別的吧!“蘇軾不是什麼賢士,愛卿怕是偏聽偏信了。他的奏摺,朕還不知道,早就傳得朝野盡知了!他葬蘇洵,韓琦送他三百兩銀子他不要,卻用官船販賣鹽與蘇方木、瓷器。這樣的人,能是賢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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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遺事 第九十回(5)

“這不過是安石的姻親謝景溫造謠攻擊罷了,臣所以不敢不去咧!而且,蘇軾再壞,也比那個不為母親守喪、禽獸不如的李定強多了!他不還是一樣被用作御史嗎?”君實大概認準是最後一次,毫不相讓地辯道。

神宗反倒笑了:角度不同,看問題就完全兩樣。看來,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他一擺手:“咱們也不必鬥嘴了,愛卿還是考慮考慮朕的意見吧!”

隔天見著安石,神宗笑著告訴他:“司馬光對您成見頗深,似乎很怨您!”

“那為什麼?”安石平淡地問。

“不過那些事。他請求調出去,說謝景溫是您的羽翼,上書揭發蘇軾。他舉薦過蘇軾,怕是心虛吧?”皇上推測說。

“陛下,臣每每稱讚謝景溫平直,是有原因的。韓琦掌權,知名不知名的都走崔公孺的路子,總在韓琦面前誇獎崔公孺,愣是讓韓琦認為崔公孺真是個能人!其實,平常稀鬆得很。崔公孺呢,也投桃報李,在韓琦面前說那些人的好話:他們也同樣官運亨通了。”

“等等,這崔公孺是誰?怎麼能成為路子?”神宗打斷安石的話,問道。

“陛下不知道?崔公孺是韓琦的妻弟。”安石說。

“我說呢,不相干的一個人,怎麼能成為路子?”神宗笑道。

“當時只有謝景溫不買崔公孺的賬,所以臣一直記在心裡,每每為他延譽。”安石解釋說。

“是這樣,這自然應該!”明白了原委,神宗也點頭稱是了。

“用人最忌有才而奸邪的人,因為他深不可測。不過,也不是沒辦法對付他。只要陛下深考事理,明用典刑,有才而奸邪的人即使想怎麼樣,也不敢動心,只好服服帖帖。至於司馬光一類人,他們怎麼能迷惑陛下呢?”安石說,他似乎始終未將君實當做同一級別的對手。

神宗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司馬光說如今是非淆亂,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