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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

州監鹽稅去了。劉述本來是要一起貶出去的,因為上書求情的不少,到底緩了一步,最後,還是貶去知江州了。

同知諫院的範純仁,也就是在這前後,雄赳赳地硬蹚渾水的。

早先,因為濮議之爭,範純仁不是被貶出去了嗎?風風雨雨,幾年一眨眼就過去了。純仁也由通判而知州,而提點刑獄使,而轉運副使,轉過好幾個地方,官也越做越大了。到神宗接位,他正在陝西做轉運副使。神宗不是有重評濮議、召回貶臣的想法嗎?雖然打了折扣,還是多少實現了一些。純仁也與呂誨他們一樣,先後都進了京。

陝西地處前線,是神宗最掛心的地方之一,見到剛從陝西回來的純仁,自然要問問:“愛卿剛從陝西回來,那裡城郭怎麼樣?兵甲呢?糧草儲備多嗎?”

純仁目不斜視,一臉嚴肅,說:“回陛下,城郭粗全,兵甲粗修,糧草粗備。”

這是什麼話?朕急巴巴地問他情況,就這樣打發朕?

“愛卿是朕所倚重的方面大臣,朕問您情況,怎麼都要帶一個‘粗’字?”神宗問,明顯透著不高興。

“回陛下,‘粗’就是不精的意思。”純仁說。

神宗瞅著他,沒說話。這傢伙鬧什麼鬼?要搞訓詁開講,還是怎麼著?

“粗就是不精。”純仁重複說,“不精就對了,足夠了。處理邊防,這是最高境界!但願陛下永遠不要留意邊功,想著征服夷敵。一旦心有所動,邊將就會投機觀望,那就要多事了,誤國害民!”

原來,匕首在這兒!這話,似乎已經有人說過了。誰呢?想起來了,是富弼!他當年進京,朕問他當務之急,他就這麼應付我,願我二十年不談兵。兵是凶事,能不談當然不談,可失地難道就不要了?就說不談打仗,邊防總還是要的。國防不鞏固,即便自己不想打仗,人家也要攆著你打!邊防的事,哪一樣也粗不得!他倒好,走得更遠,乾脆邊防也宜粗不宜精了!幸虧他還不是主事的,不然的話,還真要壞事!他是迂腐,還是矯情?原是急巴巴地等他回來大用的,盼著能像他父親在慶曆年間那樣大有作為。可照眼下的情景看來,怕是懸了。

大宋遺事 第七十八回(3)

神宗這一猶豫,純仁任免的事就耽擱下來了。他調京,富弼也有舉薦之份,遲遲未見動靜,富弼自然要說話了。

“陛下,範純仁進京已經有些日子了,還沒有作出安排。讓他老空等著,不是個辦法!”富弼一時還不知道究竟在哪兒堵住了,只好先試探一下。

“以丞相看來,該安排一個什麼職務才合適?”神宗徵詢道。

“臣已經上過摺子。範純仁耿直敢言,先前又一直做御史,目下朝廷政事紛繁,急需糾察政務,讓他主持臺諫,應該最合適不過了!”富弼想著純仁濮議時的英勇善戰,主持臺諫,那是再好不過的哨兵!

神宗並沒忘了富弼的建議,開始也是這麼認定的。不只是諫官,還想更往高裡用!可宜粗不宜精的話一出,愣是將皇上嚇回去了:要是他不配合朝廷,反而處處掣肘,不是沒事找事嗎?富弼畢竟是做丞相的人,似乎也猜出了皇上猶疑的原因,只揀皇上愛聽的說。是呵,目下可不是政事紛繁,急需糾察政務嗎?不管怎麼說,用他糾察政務還是可以的,該是用其所長。真要掣肘,到時候也可以再調開他嘛!

“丞相說得有理,朕與他們幾個商議商議再說吧!”皇上放口了。

中書的其他人,也都沒什麼意見。經過濮議一戰,曾公亮是知道純仁厲害的。可一來,想著人是會變的,經過這幾年,他也該老成多了,不至於再那麼莫名其妙要將御史們變成二皇上;二來,做臺諫官員,糾察監督,倒也需要一股子狠勁,有他這麼個人在臺諫,也不壞。安石呢,原是不設防的人,對他並沒有多少了解,光聽說他耿直,心裡先就看好他了;再想著是范仲淹的後人,先人慶曆年間那樣勇往直前,他怎麼著也不會對著來呵?只要同心同德,都是為朝廷,嚴厲監督,糾偏改錯,不正求之不得嗎?參知政事趙挘�皇且丫��醯�淮蠊蓯鋁寺穡靠鑾遙��乩粗�稍旱氖焙潁�髀闌濉⒎洞咳實然鼐��故撬�氏冉ㄒ櫚模�趺椿嶧毓�防捶炊宰約涸�染偌齙娜耍考仁侵惺橐餳�恢攏�饈亂簿投�耍悍洞咳噬�偽�吭蓖飫桑�嫫鵓由崛恕⑼��稍骸�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純仁一上任,就橫掃中書,一個也不放過!

最先的矛頭,當然是指向安石,那話也毫無遮攔:“陛下,王安石改變祖宗法度,掊克民財,民心很不安寧。《尚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