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卻不敢喊。卻見媽媽輕蹙柳眉,“阿離,別這樣。”
“哼,都不是你親生的,你去管他做什?就讓他想留多久就留多久吧。”說完就強行摟著媽媽的腰從門邊消失了,聽著腳步聲遠去,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骨碌碌地滾落。
媽媽說:男兒流血不流淚。媽媽又說:好男兒志在四方,眼淚是最無用的。可媽媽還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些都是媽媽教我的道理,我每一條都牢牢謹記,現在的我管不了什麼志在四方,而是到了傷心處。我到門邊扒著看了看,果真不見他們身影了,更加覺得傷心難過了。
玉姨在我身後嘆氣:“長安,你剛說那句話傷你媽媽的心了。”
我睜著淚濛濛的眼,想到剛才媽媽眼中閃過的痛色,心裡開始愧疚,不由急道:“那怎麼辦?玉姨,媽媽是不是再也不會喜歡我了?”
“不會的,我們現在就回宮好嗎?去跟媽媽認錯,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我點點頭,沒有發現玉姨朝著暗處的某個地方飄了一眼。
玉姨就送我到宮門口,讓肖叔叔領著我入內。我跑進染塵殿時,見爹和媽媽都坐在椅子內,低著頭走向前,“爹,媽媽,我錯了。”
“錯在哪?”爹揚起的聲音裡,喜怒不辨。我不敢抬頭去看,“不該離家出走,不該說那話傷媽媽的心。”話剛說完,我就聞到熟悉的味道,人已經在媽媽的懷裡,頭頂是她溫柔的聲音:“傻孩子,我的長安怎會不是媽媽親生的呢。”
至此,這個是不是親生的問題就算揭過。
而我的第二次離家出走,最終以自個走回來宣告再度失敗。至於後頭有沒有第三次離家出走,第四次,甚至第五次呢,我還在醞釀之中!
正文卷 360。焚香沐浴——沐澤番外1
大哥,如果可以的話,把左傾城放了吧,因為她到底救了我的性命。
沐澤反反覆覆把這張白紙片看了許多遍,這是然弟唯一僅剩下給他的留念。左傾城在當晚,他就讓人從天牢內放了出來,只是她的安排問題卻當真令他費神。
既然已知她不是左千葉之女,斷無可能再把她遣回左府去的道理,至於左千葉真正的女兒身在何處,已從左府的暗室內找到。左千葉那方面他倒不用掛憂,昔日的左丞相,他的黨羽早在這兩年內被他剪除乾淨,他也再不是當初任其宰割的北王。
尋思良久,還是決定暫且把她安排住在了宮內,仍就任大祭師一職。畢竟祭師在北定百姓的心中,有著崇高的地位,不說可呼風喚雨,但祭天之時可通神明的觀念,已經深入民心。若貿然把這大祭師給廢了,定然遭到臣民反對。
這不像是推翻左相獨霸權政那麼簡單,若不處理好,將會是推倒民心的浩劫。
“大王,該就寢了。”
耳邊傳來清歌的聲音,他轉眸看了看他,透過他似乎又看到當初那個青澀少年,恍然搖搖頭,他不是他啊,即使長得像,也與真正的清歌不同。
擺擺手,遣退了他,並沒有走入內室,而是凝站在窗邊,遙看那天上的星斗。
已收到來報,然弟在南紹境內被沈墨給截下,連同秦天策一起往南紹商懷而去。收到此訊時,他又驚又怒,幾乎立刻就想調兵直指南紹境內,可冷靜下來一想,頓覺事有蹊蹺。南越塵拼了自己的元神形滅,也要將然弟孤魂凝聚成形,不再受魂飛魄散之苦,怎可能會在他身死後還讓沈墨抓他們呢?
且沈墨即便武功高強,甚至領了千軍萬馬,可秦天策已恢復魔君神識,若他不願,只需設下結界,凡人是不可能衝破結界的,他要帶然弟離開,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算算這行程,如今他們應該已經抵達南紹了,究竟沈墨帶他們回南紹要做什麼?而為何然弟又願意一同前往?此時,他們不是應該回東雲,與長安過一家三口美滿生活嗎?
不想再陷入這種惆悵難離的思緒中,走出長生殿,夜涼如水格外寧靜,甚至寂靜的連自己心跳都能聽到,湧出某種孤寂感。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一處宮門前,見那梁前點著燈,應是此處有人。他這後宮之內,除去母親安住在某處,其餘地方都是空的宮殿,自然也就沒有人煙了。
心有所動,此處就是給那左傾城安排的住處嗎?不知出於什麼心思,他輕推門落,走了進去。也許是這夜太過寧靜,深宮裡除去宮人外,也只餘他們兩個寂寞人。
當初在她獻謀心頭血之計救治然弟後,他在心底是感激她的,就是現在,即便知道那時她為的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