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床上,為她蓋好被子,臨走前還掖好了被角。這才依依不捨地離去,估計這一別應該是後會無期了吧。
我搖搖晃晃找著出路,之所以說搖搖晃晃,是實在找不到稱手的坐騎,阿澤也不知所蹤,只得利用令牌裡冬兒的修為對一張長椅施了個變幻術,變了只不倫不類的小魔獸姑且騎著。因為我這身體,確實是虛,穿過幾個迴廊就覺氣喘,而且心肺處隱隱作疼,無奈之下才有了這個無奈之舉。
終於找到出口處,回想了下冬兒曾說過的咒語,於是照搬念來,我嘴角抽搐了,紋絲不動!這如果通道不開口,我是根本出不了這魔宮的,是我把冬兒的咒語記錯了?來回踱步,絞盡腦汁,試了一個又一個咒語,卻都不見效果。這不是書到用時方恨少,而是根本就沒有書,我是從冬兒那偷學來的,足可見遮遮掩掩的學習實在不可取。
我一惱之下把那令牌朝緊閉的牆扔去,呃,居然奇蹟似的裂開了條縫!我著著實實被驚悚到了,合著搞了半天根本就沒什麼咒語,不過是冬兒為了顯擺唬弄我呢?不再耽擱,騎著小魔獸就鑽了出去,撲面而來的猩紅霧氣把我圍攏,離開魔宮,還是魔界界域範圍,可能外頭要比魔宮裡面還要危險,因為不知道會有什麼魔物會出現。
走了好長一段路,都沒遇著什麼魔兵魔獸的,轉而一想就了悟了,定是都跟著紫離上九天去了。舒了一口氣,如此甚好,否則憑我孱弱身姿以及身下這個小獸,還有一塊不著調的令牌,恐怕前路坎坷得緊。
終於到了熟悉之地,正是那曾差點將我淹沒的忘川,河邊是三生石,河上是奈何橋。三生石我直接忽略不計,煩惱的是奈何橋要怎麼過。狹窄的只容一人可過,橋面由疑似黑色木板拼接而成,橋欄是兩條又粗又黑的鐵鏈,看著都覺得危險,不說那黑木是否被幽魂啃噬而穿,就是牢固的很走在上面定也是晃晃悠悠的。
若是底下只是兩三米深那也罷了,險就險在不僅是萬丈深淵,更是幽魂遍佈,一落下去就被怨靈孤魂吞沒,這次可再沒第二個紫離來救我了。
我不由想念阿澤了,尤其想念它的灰色翅膀,上回它帶我來時是在上面飛的,根本就不用走什麼奈何橋。紫離帶我下凡間,就更神奇了,只不過一個光影就掠過了忘川河。
無奈之下,我只得騎著小獸小心翼翼走上奈何橋。不曾走過奈何橋,就不知此橋的難走。我緊緊抓住兩旁的鐵鏈也沒用,因為只要我們一動,那橋就會左右搖擺晃動,晃得我們七拐八倒,幾次都差點摔進忘川河內。
可能是幽魂聞到我身上獨有的仙氣,紛紛從那川底湧上來,尤其是那種綠色的怨靈,它更會撲將上橋面,去拉我的腿。幾番下來,我筋疲力竭,腿都蹬酸了,可憐我們的橋還只走過一半,剛到最中間的位置。正是欲哭無淚,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就是此時後悔了想回頭都難啊。
沒辦法,只能迎頭往前了,卻在這時,忽然有個怨靈咬住了我的坐騎小獸的腳,它蹄子一軟被怨靈拖著要往下墜,我自然不能倖免往前栽去,還算反應靈敏,臨危之際揪住了鐵鏈,於是我就吊在了奈何橋外,雙腳騰空,橋面晃得不行。
更糟糕的是那幽魂紛紛湧到我腳前,已經感覺那冰涼的氣息湮沒我腳,甚至順著腳往上爬,就在這時,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嘶嚎,那聲音與阿澤當初的叫聲挺像的,可如此險境我也沒辦法去察看,只見一道紅光射來,那些原本糾纏在我身上的幽魂似乎極其痛苦,然後漸漸退了下去,一時間只看得忘川波紋浮動,卻不再有幽靈出現。
顫顫巍巍抬腳勾住了橋,又藉著小獸的身體往前抓了一把,總算是險險地重回到了橋上。拍了拍撲騰亂跳的心,想到什麼,回頭去望,上下左右都看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麼。看來是我聽錯了,還以為是阿澤來救我了呢,唉,看來還是必須得自力更生。
重新翻上小獸的背,這回沒有了幽魂的阻撓,總算是磕磕絆絆有驚無險地走過了奈何橋。等到了平地的時候,我一抹額頭,手上溼濡一片,全是冷汗,背上陣陣發涼。難得我那麼英勇悲壯一回,若是折在了這裡,那可真真是憋屈啊。
回頭看了眼冒著霧氣的忘川,一個顫抖,深以為恐,從此這忘川將是我噩夢,發誓這輩子都不要再走那什麼奈何橋,過什麼忘川河。
走過忘川,等於也是出了魔界範圍,前路就變得順暢了,並沒有再遇什麼磨難,很快就進入了九天界內。至此,小獸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我就慈悲為懷讓它恢復了原樣。雖然從魔界到九天,它最終還是張凳子,可是因為地界不同,身份也就不同啦,在魔界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