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了我身旁的床沿,伸手撫住我半邊臉,“氣色好了很多,等我攻下了九天,就能把天君那處的聖丹拿給你服用,你就可以痊癒了。”
我心中琢磨了一下他這話的意思,有些遲疑地問:“你打上九天,是為了幫我找天君要聖丹?”天君的聖丹,就算我再孤陋寡聞也是聽說過的,那可是傳說中的神物啊。據說只要一顆,就能得五千年的修為,而且只要不是形神覆滅,其餘各種傷病都能不藥而癒。
這還是當初太白喝醉了酒給吐露出來的,令我很是巴望了一番,暗想若是得那麼一顆聖丹,我也可少修煉五千年了,直接就上升到上仙級別。
紫離卻是笑了笑,眼底的笑意可算作溫柔,沒了那日的戾氣,平和的他讓我稍稍平復了點心緒,也敢開口提點建議:“呃,那個啊,就我這傷我覺著也快好了七七八八了,就不用這麼麻煩去問天君要聖丹了,慢慢休養休養就回來了。”
有此決定,我是下了畢生以來最大的決心,明擺著是把最最渴望的五千年修為往外推,為的不過是想抹去我那禍水的名聲,讓這戰爭可以休止。也算是大無畏了一次吧。
這樣一想,深覺自己境界覺悟性頗高。
正文卷 27。出魔界
竟然眼皮子直耷拉下來猛打瞌睡,後來意識開始昏昏沉沉,心想著:就這麼睡吧,反正挺舒服的。卻在這時忽然耳邊傳來似有若無的聲音:“青兒,你可知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重傷,已經傷及魂識了嗎?若沒那聖丹入藥,你將會魂飛魄散。”那聲音裡多了某些傷感和無奈。
我立即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卻是愣在當下。我竟已虛空到如此地步了?魂飛魄散四個字嗡嗡在耳邊流進心底,這是與聖心孃親同樣的命運嗎?原來我沒有不死神體,這具孱弱的沒有絲毫修為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住了。
“青兒,是我錯了,不該如此對你。”
茫然抬頭去看他,見他眸中有著某種我看不懂的情緒,就像是我受了那鞭刑以及黑烏鴉掌力後的痛。可是又有誰能打傷他,讓他這般痛呢?我對那個能傷到紫離的人,深覺佩服,若有機會定要拜訪一下。
紫離看我眼中懵懂,再次將我的頭壓進他的懷中,嘆息道:“青兒,你何時才會明白我的心啊。”聽著無比的惆悵和唏噓,又是百般無可奈何。
不由納悶,心在他體內,又不能鑽到他心口裡面去看,我要如何明白他的心呢?後來他再沒說話,我那瞌睡蟲重頭再來,最終把我送去了周公那邊。再醒來時紫離已經不在身旁,只留了冬兒在那邊打瞌睡。
手往床沿撐了一把,剛坐起身來,就覺體內翻攪的疼,其實這痛由來已久,就從那時在雜役房時開始的,以前我也沒放心上,想著反正體質優良,有著自我修復功能,慢慢就會好了。卻沒想到這拖啊拖的,真給拖出病來了,也是冬兒的錯,成天在我面前唉聲嘆氣哭泣的,可把我給盼得生了絕症,命不久矣。
許是發出了點細微聲音,冬兒立即驚醒過來,跑上前扶住我,乘她開口荼毒之前,我立即先堵住她問:“紫離呢?”也就她的君上能讓她可停下囉嗦。
“姑娘要找君上嗎?可君上不在魔宮也,昨天剛剛把東海給滅了,現下君上是帶兵攻上九天去了,可能要個幾天才能回。畢竟九天上仙君較多,很要費上一番手腳,不過姑娘不用擔憂君上,他定能拿下九天,責令天君把那聖丹拿出來的。”
我蹙起了眉問:“你也知我命不久這回事?”
冬兒面露哀慼,轉過了臉去,眼角疑似溼潤。我終於頓悟,原來每一次她的眼淚和嘆氣都是為了我,早知我得了不治之症只有那聖丹可醫治,卻怕被我知道,故意胡亂扯開話題講到別處。不枉我平日受了她那麼多嘮叨,這丫頭的心還是向著我的。
但我卻要做一件對不起她的事,因為實在逼於無奈。一個手起刀落,打向冬兒的天靈穴,長久的相處換來的是對她的熟悉,我摸得門法知道此乃她的竅門處,就算我不使靈力去打,也至少能將她劈暈過去的。
而我的最終目標是她懷中的令牌,那並非普通的一塊牌子,有了它不僅可以在魔宮自由通行,而且可以正確找到出魔宮的路,之前與冬兒一起閒逛的時候就見她操作過。尤其是那上面還凝聚了冬兒的修為,即使她修為不算高,卻也足夠我飛回九天了。
並非是我有意刺探,而是冬兒從未防備於我,每次使用這令牌都是當著我的面,唸咒語也沒有躲閃過。想到此處,我又忍不住感慨了一把,確實有些對不住她,故而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給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