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捧在掌心的寶貝。
本是冷凝的氣氛,被婉玥這樣一鬧,立即柔和了起來。她轉了視線往這邊看過來,看到端坐著的染青,眼睛一亮,“六哥,這是皇嫂嗎?”
她是昨夜才回到宮裡的,錯過了皇室的這場隆重婚禮,深覺遺憾。
一大清早就打聽了皇嫂的寢宮,想去看下新娘,到了那邊卻聽宮侍們說皇上陪著一起來了寧德宮,心中越發好奇了,是什麼樣的女子,讓六哥免了朝政還陪著一起給母后請安呢。
這一看,對染青的初步印象倒不錯,穿著並不華麗,且脂粉淺淡,不會太濃,看著挺舒服的。婉玥心思簡單,第一眼覺得入了眼緣,就產生了好感。
素不知染青被她這般盯著看,挺是彆扭的,但太后又高座在上,她也不能說些什麼。只聽身旁秦天策笑著道:“還不叫皇嫂?”
婉玥立刻抿唇一笑,揚聲清脆喚:“皇嫂。”直把染青的臉給引的羞紅,還得秉持著禮儀,微微頷首微笑致意。心裡暗道,這太后跟前請安過後,自己臉上是得笑僵了。
婉玥轉了心思,忽然問:“二哥有回來嗎?”
“你二哥在西涼邊境事務繁忙,朕免了他的虛禮。”秦天策淡聲道。
染青心中一動,他們說的二哥是當初的景王嗎?這事之前寒玉有特意警惕過她,宮裡儘量不要提及“景王”兩字,雖不明是何意,但也知定是與秦天策有關。
只見太后本是笑容滿面,片刻間臉上笑意全無,且冷了聲音淡漠地說:“西涼邊境不是早就鎮壓過了嗎?何來事務繁忙一說?依哀家看,是皇上不準爍兒回來吧。”
秦天策笑笑,沒有反駁,氣氛卻是冷了下來。
婉玥雖然心思單純,但也感覺到似乎氣氛有些不對勁,兩邊看看,竟是不敢再吭聲。
就在此時,靜謐的空間爆出一個不的聲音,讓染青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的肚子早不叫,晚不叫,“咕嚕嚕”的一聲,突然冒出,引來所有人的注目。
婉玥是第一個笑出聲來,且毫不客氣的大笑,餘光裡看到就連秦天策的唇角微微上揚了起來。羞惱不足以形容她此時的尷尬了,只想挖個洞把自己趕緊埋了,還有人比她更丟臉的不?
秦天策拉著染青站起來:“母后,朕先回了,愛妃的肚子在跟朕抗議了。”話意中還帶了戲謔,可見陰霾盡散了。
太后眼見時辰也不早,不欲再留,擺了擺手,拉了婉玥往後寢而去。
出了寧德宮,走了一段距離後,秦天策見身後步履緩慢,回頭去看,染青耷拉著腦袋,看不清神情。直到一頭撞進他懷裡,才抬起頭來,就見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惱羞成怒道:“笑吧,想笑就笑,不用憋著!”
“噗哧”一聲,秦天策倒是沒笑,身後一直緊跟著的寒玉卻忍不住笑出聲來。染青記起寒玉那兩巴掌,忙回身去看,只見那臉上已經不止五個手指印,而且是紅腫了起來。
心裡難過,可是不知該說什麼,這番劫難純粹就是因她而起,太后罰的是寒玉,其實就是在指責她,或者說給她來了個下馬威。
這裡面的糾結,不用細想也清楚。太后的厲害早在四年前那時的中秋宴就領略到了,那一次,她差點還被折了手骨呢。
寒玉看染青臉上神情,也知她在懊惱,笑了笑說:“娘娘,這點疼奴婢還捱得住。”
“走吧,先回宮用膳。”秦天策淺聲道。
路上走得很是安靜,去時忐忑,回時心頭卻沉重。很快就到了之前的寢宮,染青不經意間抬頭,看到寢宮的牌匾上寫著:鳳染宮。是專門為她而設的宮殿嗎?只是她究竟是鳳凰,還是一隻飛錯地方的麻雀?
麻雀雖無鳳凰尊耀,卻是要自由許多吧。
進了宮門,還沒坐定,就聽身後遠遠傳來呼喊聲:“六哥,皇嫂,等等婉玥啊。”
回頭就見一個碧綠身影,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一路宮侍連連福禮。
秦天策挑眉而問:“不是留在寧德宮裡陪母后了嗎?怎麼跑這來了?”
婉玥此時早沒了寧德宮裡的端莊模樣,一進了殿內,就立即尋了一張椅子坐下,接過宮女奉上的茶猛喝了一口,才道:“母后用了午膳就要休憩了,她太會嘮叨了,總是那麼幾句,趕緊尋了藉口跑出來。想著六哥在這裡用膳,還不趕來蹭飯啊,我的肚子也餓的咕咕叫呢。”
說完朝著染青擠眉弄眼,咕咕叫幾字特別加重了音。
染青輕哼一聲,假意生氣不理,徑自走到桌案前,敲了敲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