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向身旁之人求救,卻見太后宮裡的宮人上前,一把拉過她身旁的寒玉到中間。
這時染青才醒悟,原來太后那懲罰是要對寒玉。她又驚又怒,知自己人微言輕,去看秦天策,卻見他猶如兩耳不聞窗外事,只低頭抿茶,根本眼都沒抬一下。
染青大急,想也沒想出聲喝道:“慢著,回太后,這是臣妾的錯,與我丫鬟無關。”
“放肆,這宮裡頭何來你我說辭的,進了宮一點規矩都不懂嗎?還維護侍女,哀家看就是你身邊侍女不知勸誡主子,才會犯下此錯。”
太后話聲落,宮人已經“啪啪”兩掌扇在了寒玉臉上,立刻紅色指印出現。
染青呆怔住……
正文卷 87。婉玥公主
太后的聲音威嚴帶著冷意:“暫且就兩下吧,以後若有再犯,嚴加懲處,明白了嗎?”
寒玉跪倒在地,誠惶誠恐道:“奴婢明白了,謝太后教誨!”
太后揮了揮手,她身旁的宮女立刻上前一步低喝:“還不退下。”
寒玉不敢延遲,連忙起身,默默退回了染青身後,目光垂落,不看任何人。
染青握了握顫抖的手指,胸口有萬般的怒氣,此時卻發不得。她終於明白什麼叫人微言輕,在太后面前,她只不過是個皇帝剛成婚的女子,封號都沒下,妃位未定。
或者在太后心中,昨夜說好聽是大婚,其實不過就是侍寢而已。所以她根本是沒有把她放於眼內,且直接就給她了個下馬威。
轉念就算封號有了,她成了皇貴妃,那又如何?不過還是皇帝的妾,也萬萬沒有太后大,這裡誰會聽她的?這不是她一早就預料到的情景嗎?只不過是比自己想象的要來得快而已。如今她已身在宮中,就算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但真正令她心寒的是身旁之人,他全程只當是一個局外人,淡漠地看著寒玉被罰,淡漠地看著太后給自己難堪。若不是在太后寢宮,她真想轉頭問問他,這是何故?
太后見染青被羞辱後仍沉默不語,也罷了懲戒的心,轉而看向皇帝問:“皇兒,這皇貴妃冊封之日定了嗎?”
秦天策轉首微笑道:“回母后,已經定下了,六月十五,那天為大吉之日。”
太后點了點頭,“嗯,此乃我東雲皇朝嘉帝登基以來的一件大事,哀家會留心具體事宜的。等冊封一過,染青就是皇貴妃了,後宮貧乏,要學著為皇上招攬佳麗,知道雨露均霑,切莫貪歡,誤了朝事。”
這暗指的意思,當真是把染青給氣的七竅生煙。這是在暗示她昨夜與秦天策貪歡,誤了今日的早朝?還招攬佳麗,雨露均霑?在這大婚第二日?
那頭太后仍在言道:“擇日哀家會送上字畫過去,你得幫著參詳一二。”
秦天策終於開口說話了:“母后,染青剛進宮,還有許多要學習,請母后包涵。”
太后神色變了幾變,鳳眼細看他神情,卻察覺不出他真意。心中猶疑,不知皇帝是喜還是不喜這寧府的三小姐?若喜,明明後宮無人,為何只是封妃?若不喜,他卻隱隱有維護之意。
正在此時,門口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六哥,你原來真在母后這裡。”
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碧綠衣衫美人從外殿快步跑來,眉眼彎彎,笑顏可掬,神情嬌憨。公主?染青腦中閃過疑問。
後宮之中,女人除去太后就是妃嬪、公主、宮女。而聽這女子稱呼,想也知道是公主了,但見她髮髻未挽,衣物不算華麗,反倒有些野脫之美,不由覺得詫異。
“看看這是誰來了?”
染青驚奇地回頭去看太后神情,她竟與剛才判若兩人,眉眼裡有了柔色,目光正放在門口來的公主身上。
只見女子直接走到太后身前,才盈盈福禮,“母后,又取笑人家!婉玥給您請安。”臉上嬌笑著,言辭裡含撒嬌之意。
原來這就是婉玥公主!早在大婚前,教習嬤嬤和寒玉跟她簡單普及了下皇宮裡的人物名單,婉玥公主是太后所生,很得太后寵愛。
太后鳳眼上挑,唇角抑不住上揚,“日頭都到中天了,你才來給哀家請安?”
秦天策也戲笑著說:“婉玥,出去玩了這麼久,倒有心思回宮了?”
“外面哪裡有宮裡好啊,每天都想到母后與六哥,就忍不住要回來了。”說話間,婉玥已經挨著太后的身邊坐了下來,神情嬌俏。
“就你這丫頭嘴甜哄哄哀家吧。”太后明著責怪,其實眼底的笑意卻已瀰漫開來,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