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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秋月其人

遠就聽見了秋月的聲音,所以小泉看見秋月時,面上也沒半分驚訝。她用右手輕輕敲了敲門框,目光在三人之中逡巡了一圈,隨後溫聲道:“秋月姐,你回來的剛好,我都把飯做好了。”

平常在家裡,是秋月做飯,雖然難吃,但好在秋望舒也好養活。今日秋月有事回來得晚,這頓午飯就落到了小泉和華南頭上。很顯然華南比秋望舒還不如,所以掌勺一職就輪到了小泉頭上。

聽著小泉溫柔的聲調,秋月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調侃道:“我們小泉,不會又做了一桌滿漢全席吧。”

聞言,小泉好脾氣地笑了笑,回道:“秋月姐,只是家常小菜,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說罷,小泉抬頭,越過劍拔弩張的兩人,朝秋望舒招呼道:“阿望,我煎了乳扇,你要不要先來嚐嚐?”

乳扇!那當然是要的。

乳扇是蒲州特產,以油煎炸,或者用爐子烘烤,再刷上玫瑰糖漿,都香得叫人受不住。丁凌泉不過只見秋月炸過一次,便已掌握了技巧,炸了這滿滿的鼓起脆包的金黃乳扇。

看秋望舒往嘴裡塞滿了乳扇後,小泉才滿意地笑了笑,轉頭去喊屋內剩下的兩人去了。

這一頓飯吃了許久。飯桌上,華南和秋月兩人講得起興,丁凌泉和秋望舒就默默扒菜,偶爾會插上一兩句。

到了最後,那一盤乳扇大半都進了秋望舒的肚子,直撐得她癱坐在凳子上,抻著一條傷腿,悠閒地地摸著自己的肚子打轉。

見她這樣,秋月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地嗔了句:“懶牛”,說完就難得自覺地攬過了洗碗的活兒。將炒了一桌菜的丁凌泉請了出去,和華南一起進了廚房,收拾起鍋碗瓢盆來。

她們在廚房裡邊收拾,邊聊著天,秋望舒就在外頭有一搭沒一搭地隨便聽著。

混著那碗碟相碰的清脆聲,她先是聽到華南埋怨她娘道:“……秋老闆,你是真在放養阿望啊,十歲了,就真不打算……”

說到這個“打算”字時,華南的聲音卻突然止住,隨後又壓得再低,聽不清後頭說了些什麼。

懷疑她們在說自己的壞話,秋望舒又將耳朵再支起來些,然後便聽她娘回道:“不打算,就放她玩兒吧,我只要她開心平安就好。”

“你自己女兒自己不清楚麼,要是沒有根骨就算了。她本就是那塊料,偏偏你要在這兒說什麼平安就好……”

豎著耳朵聽清了這句後,秋望舒眼睛亮了起來。嘿,剛剛不還說自己想得美麼,現在又良心發現,來替自己當說客了麼。

想到華南嘴裡竟然能說出自己根骨不錯這句話,秋望舒心中一時心花怒放,恨不得叫華南再誇上半天。

可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不對,華南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又怎麼知道自己是什麼根骨?

況且,中都到這兒遠隔千里,華南和小泉卻敢只兩人結伴而來,著實是過分大膽了些。

除非……她們其實並不只是母親口中的普通女子。

那自己的娘呢?她這麼反對自己學武,是不是也有別的身份瞞著自己呢?

意識到自己好像發現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秋望舒瞪大了眼,將耳朵豎得更直,想趕緊聽清她娘會怎麼回這一句。

可是,她娘卻沒接著話,一片沉默中,還是華南又追問道:“你是真的擔心她,還是在逃避什麼?”

“逃避你當日……”

越聽越迷糊,當日,什麼當日,難不成她娘身上,還有什麼驚天秘密不成。被好奇心驅使著,秋望舒又將身子往廚房探了探,想聽個仔細。

可是她的動作,卻被突然出現的小泉打斷了。

她小泉姐本來在外頭擦著桌臺,這會兒卻突然到了秋望舒跟前。也不知是刻意還是碰巧,她臉上堆滿了和善的微笑,裝作沒看見秋望舒費勁阻止她出聲的手勢,溫聲提醒道:“幹什麼呢,阿望,當心摔了。”

說著,也不顧秋望舒一臉大事被擾的不悅,拎著她的臂彎把人攙起來,在一片“別別別別別別!”的抗議聲中,不容商量地拎著人往外頭走去。

小泉邊小心拉著,還邊揚起頭來咯咯笑道:“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院子裡這下熱鬧起來了,秋望舒氣得拄著拐都要追著小泉打鬧,偏偏小泉還不敢用力跑,生怕耽誤了她這條腿。

兩人你追我躲,鬧得隔壁來福都嫌煩,直仰起脖子來犬吠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