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人弄得哭笑不得。
韓琦不禁笑道,“晨兄真風趣,不過呆會兒見了家師,可不要這個樣子,他很嚴肅的。”
晨星笑道,“小弟知道啦。”
淵碧臺在王城的西北角,從議事的偏殿走過去需要橫穿兩道城牆。
韓琦一路向晨星介紹宮中的景物,比如這是敬侯栽下的槐樹,那是趙簡子放生的烏龜,還有趙氏孤兒從前住過的房子等等。
晨星滿腹狐疑的聽著這些話。趙衍把自己找來,卻不說明原因,搞得神神秘秘的,弄得他非常不爽。不過一想到能馬上見到韓琦的師傅,晨星還是很激動的,就算對方不是修真者,只憑能夠看出金烏劍秘密這一點,起碼也是林希夷一類的人物。
一想到林希夷,晨星又想念二十一世紀了。在這裡,連KFC都沒得吃。
兩人走到淵碧臺下,隱隱聽到從臺上傳來唱歌的聲音。
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魚在於渚,或潛在淵。
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榖。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晨星只覺歌聲幽遠,歌詞卻是一句也聽不懂。
“韓大哥,這歌裡唱的是什麼啊?”
韓琦笑道,“這是《詩》小雅中的一篇,說的是君王應當任用有才能的人,才可以治理好國家。那怕是對別國的人才,也要不存偏見,相容幷包。”
他話音才落,歌聲已經寂然,一個清越如金石的聲音飄了下來,“晨星小友上來,琦兒在下面待著。”
韓琦微微色變,很快便恢復如常,卻早已沒有了方才輕鬆活潑的樣子,沉聲道,“既然師尊有令,晨兄弟請自己上去吧。”
晨星暗罵一聲真不夠意思,只好硬著頭皮朝淵碧臺走去。
淵碧臺建在一方水塘之上,是一座三層的建築,築土為基,雕石為欄,內部以木結構為主,木料之間用木榫連線,在連線處飾以青銅釭,氣質樸素高古。
晨星拾級而上,不多時就來到最上面那層露天的平臺。
平臺上空無一物,只有一名玄衣老者端坐在闌干之前,膝上平放著一柄長劍。那老者背對晨星,看不出長什麼模樣,雖然背影瘦小,坐在那裡卻自有一種逼人的氣勢,即使晨星也感到了不小的壓力。
晨星心中驚訝,他感覺到老者身上有一種強大的能量在湧動。那能量洶湧澎湃,卻又不太象修真者特有的真元力。不過這種能量竟能夠使他感覺到壓力,僅此一點就大不簡單。
他咳嗽了一聲,然後笑道,“晚輩晨星,姬老前輩你好。”
老者沒有轉身,只是悠然問道,“何以為劍?”
晨星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懵了。
Kao!難不成還要考試!他喜歡搞惡作劇的性子又開始萌動,嘻笑著反問道,“不知道姬老前輩問的是劍術還是鑄劍?”
老者驀的發出一聲高亢入雲的長笑,“劍術與鑄劍難道有分別嗎?”
晨星聽了這話,暗罵自己真笨,對方明擺著是在考驗自己的悟性,自己竟然還主動上套。他隨即笑道,“劍術與鑄劍本無分別,全在存乎一心。人們不知道這個道理,才導致了人與劍沒辦法徹底融合。只有以心為劍,方能打破桎梏,既可以鑄造出絕世名劍,又可以窺探到劍術的上乘。不知晚輩的理解可有錯嗎?”
老者不置可否,又問,“何以為心?”
“心嘛……”晨星笑道,“就是心臟了,就是長在每個人胸脯左側會怦怦直跳的器官。當然,也有個別人長在右邊的。”他發覺自己有些胡言亂語,嘿嘿笑了兩聲,“晚輩只是開個玩笑。心其實是人之所以為人的根本。人生於世,就是依靠內在的心去反映外在的世界。所以劍士應當以心為鏡,體察萬物,將整個世界囊括於心中,進而不留絲毫掛礙,才是至高無上的境界,這就叫作煉心。”
老者仍沒有評價,而是笑著問道,“據說小友與趙卓方才曾有一戰,不知勝負如何?”
晨星心想終於問到正題了,立刻答道,“晚輩與趙館主誰也奈何不了誰,又不能永遠打下去,最後只好算是扯平了。”
“哦?趙卓的金烏劍法在趙國可謂獨樹一幟,難道也勝不了小友嗎?”
晨星突然想起韓琦方才對趙卓的評價,笑道,“趙館主的金烏劍確實是很妙的,不過晚輩儘量不被他的劍勢纏住,所以也就沒有遇到什麼大麻煩。”
他故意點出“金烏劍”三字,那意思是他也明白趙卓劍法中的關鍵。
老者微微點頭,拿起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