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我犯過很多錯誤?犯錯誤就是病的根源?我總感到這一段常犯錯誤。
《時間簡史》中說是一種能量讓宇宙開始大爆炸,產生了天地萬物,這個能量不管它是有意的還是隨機的,不管它是有生命的還是無生命的,既然他創造了宇宙,我們都應該尊稱他為上帝。
當然這個上帝不是《聖經》中的上帝,也可能是,也可能是《聖經》美化了上帝。
在我頭疼得最深沉的時候,蒙的同學錄傳到我的桌子上,讓我與冬輝寫。
這又是一次讓我始料未及的事,依蒙的性格,她是不會去買同學錄的,我從來沒想到該給她怎樣寫同學錄,她在班裡很少跟他人說話,如果對班裡學生都不熟悉,特別是像我們天中二高每年分班一次來說,讓不熟的同學為自己寫同學錄,這也太虛榮了,蒙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她的同學錄傳遍了這一排的女生,當然即使再不說話,跟這附近的女生也是熟的了,最後又由雪瑩傳到我位上。我知道這本同學錄是誰的,當雪瑩傳給我時,我還是問雪瑩:“這是誰的?”
“我的。”蒙卻側身微笑著說,聲音很低。
別人都以為聲音很低是經常不跟男生說話的緣故,我憑什麼不這樣以為,我也這麼以為。
我為什麼沒有回答呢?我們之間從來沒有對過話,我原是不想這樣的呀!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寫,冬輝對我耳語:“咱得好好地寫,這是咱班的冷美人,看得起咱了。”
我微笑,我沒有看冬輝寫的什麼,以勉我看過他的之後待會兒他也會看我的。
冬輝很快就寫完了,畫了滿滿一頁,而我寫的什麼呢?現在也記不得了,似乎傾訴了苦惱和我的厭煩。我為什麼要這樣寫呢?也許是我病迷了吧!
我在學校的花池邊找了一朵最美最美的月季花,趁沒人時把它揪下來,回到屋中洗泡乾淨裝在一個透明的玻璃杯中,然後向杯中倒入啤酒。粉紅色的花朵便在橙黃色的液體中沉浮,我在一旁靜靜地閱讀《魯賓遜歷險記》,一邊不時地抿一口啤酒。
譯者這次把漂流記改譯為歷險記,並特意在序言中指出歷險與漂流的定義,他認為歷險更為確切,漂流有被動與無奈的意味,歷險反映了魯賓遜的抗爭。而我根本不這樣以為,歷險太俗了,魯賓遜不是多次把生命置於被動的境地嗎?歷險總讓人感到這是一場遊戲,無論如何,前路都是成功的,反而喪失了意義,真正經歷過絕望無奈的人不會輕易把漂流改為歷險,只有在無奈中才出現真正意義的抗爭,漂流讓生命更投入,比歷險更鄭重。
我剛看完譯者序言,少康就來了,興奮地說:“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得病了。”
我驀地一驚,他接著說:“你暴殮天物。”端起玻璃杯,轉著圈看。
“你聞一下,我是讓花香發揮得更濃了。”我說。
他嗅了兩下,喝了一口,說:“聞起來有花香,喝起來全是啤酒味,沒一點兒花味。”
“我才泡了幾分鐘,等把花味泡出來時,花就不豔了,酒也不鮮了,這是用來看的。”
“這到底能喝不能喝?這有毒嗎?”
“我不知道,玫瑰能吃,但這我不知道,我沒有玫瑰,就用Chineserose。”
他把杯子放下,問:“你今天下午出去玩嗎?”
“我頭暈,有病。”
“我知道。”
“關鍵現在最重要的是失眠,我失眠後第二天頭疼會加重,頭疼後又會疼得睡不著覺。”
“這到底是怎麼了,你還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書。”
“我看書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把我完全帶入另外一個世界中,忘掉我的病。”
“你失眠時都是想些啥?想美女,還是想高考?”
“白天有空時才想這些。我失眠時根本不想這些,想的都是驚世駭俗的故事,想著由我上演的曠世悲劇,把自己感動得流淚,彷彿我的命運已是這樣,不光是想的是未來的事,大部分情況下想的是過去的事,改編並重新導演過去。”
“你到底出去玩嗎?玩玩會好些。”
“你說過多少次玩玩會好些,可結果我還不是這樣嗎?”
我又說:“好吧,等到高考前一天出去轉轉,痛痛快快地玩一天。”
要不幾天就高考了,班裡許多同學都常不按規律來上課,把守大門的門衛也不太講究要證不要證的。有的同學跑出來玩,有的同學單獨在一個地方好好地複習,而老師也勸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