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我給你撕掉行不行?”
我沒有說話,我看著他。
“為了幾個女生的電話,你會這樣,好,我現在就撕掉。”
我看著他,我沒說話。
他掏出電話本,猛地撕碎,向我撒來,碎紙片在我面前紛紛飄落,他轉過身,走幾步。
我很反感,如果他待會兒再過來找我說話,我會更反感,在那些肥皂劇中常見兩個人關係很好很好的,為了一點小事分裂得那麼認真執著,最後又和好如初誤會全消,他的這種小孩子游戲我真的很討厭,真的很噁心,我會對他說我討厭這種遊戲方式,我不想與這種人做朋友。
果然過了不久,他又走過來說:“嘿嘿,我原諒你了,我明白了。”
真的,原諒我了,這種人就是這樣沒水平。
他還得意洋洋地說:“我明白了,噢,原來她又多了一位暗戀者。”
“誰呀?”我問。
“你自己比我清楚,差一點讓我又誤會你,我本想這一次咱倆個徹底玩完的,好,你竟然什麼都不對我說。”
“我對你說個啥?你可是什麼都對我說,都不知道哪是實話哪是瞎話。”
“你喜歡蒙,你呀,做夢吃星星。”
我沒理他。
“我不是故意傷你自信,真的,”他拍拍我,“咱自己啥水平咱哥們兒都知道。”
“我又沒說喜歡她,你不要一直記著剛才的仇來損我。”
“好了,我不該損你,你是頂呱呱的。”
“回去吧,我一直在頭暈。”
“再等一會兒,等天黑後再回去,回去你請我吃一頓飯,一桌豐盛的飯,也不枉高中時認識你這個朋友。”
“你看,日落,晚霞。”
火燒雲來了。
他說:“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日落。”
“視野全部是金色,距離上全部是金色。”
“道路沉甸甸的。”
“含金量。”
“你看像什麼?”
“原始的洪荒。”
他靜靜地看著。
“走吧,”我說,“我還有點餓了,我不想等美消失後再走,那樣我會很失落。”
他聽了我的話,我們便向東走去,背景是荷塘,荷塘上方是漫天的晚霞。
不知為什麼,今生見的晚霞比朝霞次數多。或許現實中就這樣,我有時起床晚,但從不睡早,或許記憶中留下的是這樣。
我很後悔不該把電話本撕了,他本來就把蒙的電話抄錯了,只是我連錯的也不想讓他知道。
我說:“我很後悔讓你把電話本撕了,其實你把蒙的電話抄錯了,不撕也沒關係,現在好了,如果你以後從其他人那裡再抄的話,我不敢保證你還會抄錯。”
“我不會再抄了。”
“你認識蒙?”
“我認識她,在一年級時就認識她,但她不一定認識我。”
“我們一點也不熟悉,我們沒有直接對過話,只是在電話上說過一次。”
“我想也是這樣。”
他的這種態度讓我很氣憤,他說認識她就讓我很不得勁,我就問:“你咋認識她的?”
“我跟你說吧,”他興奮起來,“在一年級時我有個哥們,有個比我還賴的哥們兒喜歡她,可是在這一點上他卻像個綿羊似的自己不敢上,他說他的情敵眾多都是不敢,我就讓他先,沒想到蒙卻什麼事也不懂,開始我還以為她是在裝傻呢!”
“我也覺得她很像《神鵰俠侶》中的小龍女,我不愛看武俠書,卻喜歡小龍女。”
“我問你,用一個不好聽的詞你不介意吧,你有沒有覺得蒙*過?”
“似乎還沒有過。”
“是呀,她不管是從長相上還是從內心裡來看,都像個卡通人物,不那麼現實。”
“你的那個哥們兒現在在哪兒?”
他笑笑:“你問這幹啥?你放心吧,沒人敢跟你搶蒙的,她只是一個夢幻,別人都放棄了,你也不要那麼認真。”
“你說得很對,她還真像一個卡通人物,你還有點哲學思想了。”
“她不是那種現實地存在,她是一種夢幻,她是一種理想,你還是放棄吧,我勸你。”
“她不是漂亮,而是美。”
他停了一下,又告訴我:“有一次我看見她上樓時,我安排幾個人把我往她身上推。”